我止住了動作,看了看坎菲娜,這才發現我們四個人此時都隻穿著貼身的衣物。不用說,一定是被他們兩個脫下來烘烤去了。
“嗬嗬,我們這一路也算坎坷啊,多少人在大漠中因為缺水而死,我們倒好,這麼缺水的地方還幾次差點被淹死。哎,造化弄人啊。”我不禁感慨道。
坎菲娜笑著用英語說了幾句俏皮話,可是張羿一直沒有說什麼,隻是表情凝重的看著躺在氣墊上的趙月。
我扭過身來看了看趙月,她的臉色如此蒼白,說明她不像我一樣隻是簡單的缺氧昏迷。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用手指摸向了脈門。
“張哥,她的脈搏太虛弱了!”雖然我不懂中醫,但是趙月的脈搏虛弱的幾乎為零,再沒有醫學常識的人也知道這是非常不樂觀的。
張羿皺著眉頭點了點頭,然後蹲下來翻開趙月的一隻眼睛用手電看了看。
“我已經封住她身上幾個重要的穴位了,如果二十四小時之內她還沒有醒過來,恐怕……”張羿說道。
“恐怕什麼,張哥,你不是精通中醫嗎?你救救她好嗎?你救救她!”我帶著空腔拉著張羿的衣袖說道。
“張羿和我都已經盡力了,她被拖下水時毫無防範,沒有進行任何閉氣準備。換做一般人恐怕現在屍體都涼了,她還能活著已經是一個奇跡了。”坎菲娜也蹲了下來,拍著我的後背安慰道。
“不可能,她不會就這麼死去的,張哥,你好好想想還有什麼辦法能救她?她之所以這樣,不完全是因為缺氧吧?現在不是氧氣充足嗎,你一定有辦法的!”我激動的喊道。
張羿站起了身,看了看下麵走廊中的水麵,過了良久才說道:“她現在的身體極度虛弱,除非能在一天內出去,並把她送到省城裏的大醫院,或許還能有救。否則以我們現在的食物和藥品,根本不能滿足她虛弱的身體所需要的營養和能量。我……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我聽到這裏,腦袋嗡的一聲。難道這個救過我無數次的女孩會這樣死在我的眼前嗎?
我想起和她在陰山古墓的冰洞溝壑中互相擁抱取暖的情景,又想她在籃球場穿著天真可愛的衣服向我撒嬌的情景,還有前不久在陰宅中她還曾經向我側麵表白過。可現在……
我不敢想下去,隻是僅僅的閉著眼睛,腦海中飛速的思索著什麼東西可以為她補充營養和能量。
“張哥!”我突然喊道:“那隻水猴子呢?我們把它燉了給趙月補身子!”
張羿詫異的看著我,根本沒明白我的意思。我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他這才聽懂。
“跑了,我趕到的時候它就已經鬆開手逃跑了。”張羿悵然的說道。
我聽到這話,心中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就一下子靠在了牆上,眼睛無神的看著腳下的篝火。
我看到我的登山包,手電筒還有匕首就放在篝火旁邊,和我們的衣物一起進行著烘烤。
我霍地站起了身,走到匕首前麵將其拾了起來。
“你幹什麼?”坎菲娜驚訝的看著我,急忙一把按住我的胳膊問道。
“我要下去逮住那個家夥,把它抓回來給趙月燉湯喝!”我兩眼就快噴出火來,瘋了一般的說道。
“你醒醒吧,我告訴你,這水下很可能不止一隻水猴子。你現在下去,簡直就是送死!”坎菲娜用力將我推倒在氣墊上,一把將匕首奪了過去。
我絕望的捂著臉,欲哭無淚,這種感覺沒人能體會的到。如果說趙月是在戰鬥中意外被殺死,或許我不會這麼悲傷。可現在她就躺在我的身邊,微弱的呼吸著,隨時都可能會死去。
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坎菲娜以為我又要做傻事,急忙攔在了我的前麵。
“讓他走一走吧。”張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