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玩笑了,你也睡一會吧,因為我,你們都已經很累了。我看得出來。”我收起了剛才的玩笑態度,一本正經的對趙月說道。
趙月沒有去床上,而是坐在了桌子旁的凳子上,雙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燭火。
我也坐到了她身邊,眼睛直直的看著桌上的燭火。我們兩個人就這樣一言不發的呆呆坐著。
過了大概四五分鍾,趙月開口說話了:“魏丁,你想過以後嗎?”
我被她問的一愣,說道:“什麼以後?你是指我們幫助張哥完成使命之後嗎?”
趙月微微的點了點頭,悵然的說道:“雖然我們現在經常身處險境,時不時就會有生命危險。但我感覺隻要能和你們在一起,再危險也是快樂的。我從小跟著師父長大,除了我們村子裏的幾個同齡女孩以外,我幾乎沒有什麼朋友。張羿,小白,你還有坎菲娜,是我出山之後認識的唯一四個好朋友,而且是出生入死的好朋友。我真不知道張羿的使命完成之後,我們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一起赴湯蹈火,患難與共。至少可以經常在一起聊聊天,吃吃飯。我對未來安定的生活充滿了恐懼。”
我被她說的心裏發酸:“別瞎想了,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不是嗎?你救過我太多次了,僅此一點,我們的關係不會疏遠的。你可以經常來葫蘆島看我和小白,或許我以後的工作地點就在你們村子不遠處呢。到時候我們可以天天見麵啦!”
“哈哈,那敢情好啊!其實我知道,你的想法隻是一種美好的期望。我們或許會在不久的將來分開,或許再也不會見麵了。”趙月微笑著說道:“你會有你的珍妮陪伴,過著你們向往的高科技,現代化的生活。而我,會回到村子裏,在師父的催促下嫁給當地的某個男人。你知道嗎,男人結了婚之後身邊的朋友隻會越來越多,而女人結了婚之後,身邊的朋友就沒有幾個了。那些曾經經常和我在一起玩耍的姐妹們都是這樣,結了婚之後就很少走動了。”
我被她說的眼睛有些濕潤了,不過我還是強作微笑的說道:“你說哪裏去了,珍妮是美國人,不會輕易來到中國和我生活的。就算我們在一起了,她一定會對你和尊師萬分敬仰的。我們會經常去拜訪你們的,你知道我們是從事考古研究的,像你和尊師這樣的人已經很少了,我們需要你們這樣有經驗和閱曆的人給予幫助和指導。所以無論以後我們生活怎麼樣,都會經常見麵的。”
我知道自己的說法牽強附會,不過這也是給趙月最好的安慰了。
趙月低著頭,過了好久才說道:“我不想就那樣了此一生,我想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說著她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
我在零點一秒鍾之內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在向我表白!
“嗯…嗯…對啊,誰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嘛。嗬嗬,等張哥的事解決完了,我幫你物色一個好哥們,保準你滿意。”我裝作糊塗的說道。
趙月微笑著低下了頭,沒有再說話。
就在我思考著該說些什麼才能打開這尷尬的氣氛時,忽然聽到從外麵的庭院中傳來“噗通”一聲,就好像是一塊大石頭落入了水中。
趙月急忙抽出騎兵刀,走到了院子中向著池塘的方向看去。
我也緊隨其後來到了門口,借著院子中的火盆和火把的光芒我看的清楚,池塘水麵上還泛著層層的浪花。
趙月看著水麵,驚恐的說道:“真的有東西在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