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咖啡走到他的麵前坐了下來,快速打量了一下他的臉龐,大概二十八,九歲左右的樣子,細細的眼睛炯炯有神,麵龐非常的清秀,可以說是有些奶油小生的感覺,但透露出一股久經沙場的戰士才有的氣息。
“嗨,我是遼寧人,你呢?”我用普通話開門見山的問道。
他抬起頭看了看我,沒做聲,隻是下意識的按了按手裏的包裹。
“我是普利斯頓大學考古係的學生,這裏中國人不多,大多數我都認識,隻是沒見過這位大哥,你也不用擔心我有惡意的。”我微笑的說道。
他還是沒有吭聲,不過我發現他聽到我是考古係的學生時,眼睛特意看了看我的臉,眼神中有一種興奮地光彩,雖然隻是一瞬間。
這時,我才注意到,他桌子上什麼飲品吃食都沒有。我招呼服務員給他上了一杯熱咖啡,然後說道:“朋友,這次我請你,既然你不方便和我說話我也不勉強了,我在本地認識幾個不錯的中國老鄉,不過我下個月就要回國了,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來我們學院的考古係辦公室找我吧,我幾乎每天都在的,我叫魏丁。”
說完我就又回到了珍妮的對麵。
“中國人?”珍妮很好奇的問。
我點了點頭,隻是不時地望一望那個白頭發的同胞,他坐在那裏,一如剛才的模樣,隻是右手裏多了一杯我為他點的咖啡,而他的左手依然緊緊的按著那個布料的包裹。
二
教授用了兩天時間將那疊厚厚的資料全都處理完了,今天他去參加一個地方性的學術會議,有珍妮照顧他,所以我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就在辦公室裏翻看著那些資料。突然,我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
“請進。”我大聲喊道。
“魏丁先生,樓下有位先生找您,看起來和你是來自同一個國家的。”說話的一樓的警衛查理。
“謝謝你查理,你能告訴我他長什麼樣子嗎?或者他說找我什麼事情嗎?”我問道。
“不,魏丁先生,我問他什麼他都不回答,隻是反複的說著您的名字,似乎他並不會講英語。”查理有補充說道:“對了!那個男人有著一頭銀色的頭發。”
我聽到這裏就已經知道是誰了,可是他怎麼會來找我呢?當時我也隻是客氣一下而已。
“那就麻煩查理你讓他進來吧。”我說道。
不一會,兩天前在咖啡館我見過的那個白發男子進了辦公室。我客氣的讓他坐在辦公室外屋的沙發上,並為他倒了一杯熱水。他的眼神不像兩天前那樣警惕了,而是有些許的親近和感激。
“有吃的嗎?”他開口問道。
我沒想到他會先開口說話,而且直截了當的問我要吃的。
“有,有些蛋糕,牛奶,還有一塊披薩。你沒吃早點?”我邊說邊為他拿來些食物。
他接過蛋糕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雖然樣子很斯文,但是我看得出,他是餓極了。
一小塊蛋糕被吃掉後,他又開口說話了:“真的不好意思,自從那天你請我喝了一杯咖啡後,我已經兩天沒吃過東西了。”
我愕然,說道:“兩天沒吃過東西?為什麼?不會說英語?”我心想,就算不會說英語,也不至於餓著肚子吧。
“不是,我本來是來找人的,可是地址上是中文,這裏都是英文,我看不懂,而且的我錢丟了。”他不好意思的說著:“我隻知道他在這所大學,其餘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靠!什麼都不知道就從中國來到美國找人,還不懂英語,真是一朵奇葩啊!
“哦,沒關係,我說過了,這裏我很熟,你不知道自己找的人,那怎麼找?我又怎麼能幫你呢?”我客氣的說道。
“我有他的照片。”他說著從那個布料的包裹裏拿出了一張很陳舊的照片,照片上是兩個人的合影。我不用仔細看就認出了其中一個,正是史密斯教授!是教授年輕時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