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嶽昊死死的拉住了葉塵凡,苦口婆心的勸道:“你不想活了?那可是倆九極境啊!”
對哦,倆九極境呢……
一聽這話葉塵凡立馬清醒了大半,心中掂量了一番,覺得就算自己走上去了,那也得躺著下來,根本劃不來,於是便停住了腳步,但心中這口惡氣咱小葉將軍不能不出啊,不然外人還不得說咱慫了他張逸禪?
於是葉塵凡在嶽昊的拉扯下,猛然站定,一手插腰,一手怒指張逸禪,麵色肅穆,氣沉丹田,張口便大罵道:“你丫的還敢在無恥點嗎?”
“你……”
“哈~葉兄啊,小弟久聞您的大名,如雷貫耳啊,不知是誰讓葉兄發這麼大的火,告訴小弟,小弟定給葉兄您解了這口氣。”
擂台之上的張逸禪瞬間變臉,一副笑眯眯的神色顯得誠懇親熱至極,雙手更是有模有樣的衝葉塵凡抱拳行禮,而說出的話,更是讓眾人大跌眼鏡,一時半會竟回不過神來。
“你丫的還真敢啊……”
葉塵凡怔怔的看著一臉笑容的張逸禪,嘴角苦澀無比,行走江湖數十年,終於碰到一個比自己還無恥的人了,可他娘的竟然興不起半點惺惺相惜的念頭啊。
一場鬧劇好似就在葉塵凡的呆滯中而結束,眾人一時無言,對這個白衣國士越發的看不透了。
張逸禪並沒有理會眾人,他收起了笑容,回過頭來看向對麵那個依舊冰塊臉的少年,張逸禪嘴角微動,竟然用起了傳音之術!
“我的態度夠清楚了吧?”
“夠清楚,隻是想不明白。”
“什麼事都想那麼明白有意思嗎?實在不成你就當我是閑的無聊吧。”
“條件?”
“都說了是我閑的無聊,哪有什麼條件啊。”
樂玄訝然的看向微笑著的張逸禪,似乎有所明悟,但更多的卻是疑惑,剛剛二人之間所談內容皆是用傳音之法,外人無法得知二人交談的內容,但讓樂玄自己來說,就算是別人知道了,怕是也得和他有著一樣的困惑。
莫非這天下還真有白吃的午餐?
張逸禪好似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直接揮了揮手,沒好氣道:“你們暗閣的人就是心理陰暗。”
樂玄挑了挑眉,並沒有說話。
張逸禪笑了笑,再次拿起赤子心,說道:“你看我多光明磊落,直接就把這把劍拿出來了,你可別多想啊,我拿出赤子心並不是要和你手裏那把怪劍比來頭,而是因為這是陛下青年時期所帶佩劍,有多大威力大家都一清二楚,而你手裏那把劍,我說句難聽的話,那玩意有多大威力叫什麼名字,估計知道的人,怕是以死人居多吧?”
樂玄皺眉,被人拿實話來諷刺,這個滋味確實不好受。可轉念一想,樂玄卻輕輕歎了口氣,就當拿這個來當做那個“條件”吧。
“劍名靈枯,蠻族遠古七凶獸之一猛獁象主的左象牙所鑄,以七七之數的生靈祭奠,你莫要瞪我,這四十九條命,有二十七個是蠻族,十三個是大唐要犯,剩餘九位,是我暗閣完成這一壯舉所犧牲的先烈,是他們主動要求以身祭劍的。”樂玄語氣很輕,但言語中所透露出的訊息,卻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那三位高台之上的大人物!
有的人並沒有聽說過天柱山那邊的蠻族,比如葉塵凡,但他們卻為這用四十九條人命鑄造出的妖劍震驚,而那些知道蠻族的人們,皆是為暗閣完成的這一壯舉而震驚!
高台之上沉默半響,忽的一聲歎息打破了壓抑,太尉大人臉上流露出了不知是欣慰還是遺憾的笑容,隻聽他輕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一旁的另兩位微微變色,一向不服老的太尉大人,這句話似乎是真的服老了?
誰知老太尉轉過頭來看向丞相大人,拍著那廟堂之上身份極高的大人物肩膀,就如街邊勾肩搭背的好哥倆一般,老太尉大笑道:“老不死的,你和我鬥了這麼久早該煩了吧?聽我這老東西一句勸,趁你還走的動,一定要去看看那缺了根象牙的猛獁象主!”
丞相司徒源空並沒有出聲,也沒有打斷許清風拍他肩膀這個粗俗的動作,反而微微皺眉,好似是在思考什麼一般。
隻見許清風笑著笑著,便笑出了兩行濁淚,一旁的李天欽見此大驚失色,而司徒源空卻給了他個眼神,示意他聽許清風把話說完。
微微一歎,伴著笑聲許清風再次開口,他神色惘然,喃喃失笑道:“那麼大的家夥,當年一個衝撞就讓我大唐北地少了三千兒郎,就連老夫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都被它給震懾住了,如今看來,就算是那畜生少了根象牙,老夫站它麵前怕是也笑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