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凡依舊撓頭,還是有些不理解,在他看來,打架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贏嗎?講究那麼多不嫌麻煩?
宋熙笑著搖了搖頭,再次輕聲解釋道:“許勝與司徒烽的這場戰鬥,在全長安人看來不過一場意氣之爭,確實也是如此,隻不過他們二人並不是彼此相爭,而是要與這整座長安爭一爭,不論是許勝的刀還是司徒烽的劍,其中都帶有太多太多鬱積已久的怨氣,所以他們二人默契的都選在這一場戰鬥之中,要將這口積攢二十年的怨氣,一吐為快!”
與整座長安城相爭?
葉塵凡嘖嘖嘴,心想這二位的出息簡直大上天去了,隻是想不明白,他們到底在爭什麼?
孔東離神色複雜的看向橫刀而立身為自己徒弟的那個少年,慢悠悠的歎道:“人活一口氣啊!”
突然!擂台之上有了動靜!
橫刀半響的許勝突兀的向後滑行一步,一絲血跡出現在他的嘴角,少年顧不得去擦拭血跡,神色猛凝,咬著牙將另一隻手也握在了刀柄之上,穩穩的向前踏出一大步,不止回到了原地,甚至更進了小半步!
司徒烽見狀眉角微顫,手中遞出的長劍也有幾分微微顫抖。司徒烽立馬輕喝一聲,另一隻手搭在了舉劍的那隻手臂的胳膊肘之下,看樣子好似是手中長劍沉重,一隻手無法舉起一樣。
高台之上的太尉大人豁然起身,卻被居中的禦史大夫拉住了衣角,太尉大人憤然轉身,怒視一旁麵色凝重的丞相大人,壓低聲音怒道:“你家這小王八蛋瘋了!?”
誰知一向不動聲色的丞相大人也來了脾氣,怒罵道:“你家這小混賬不還是一樣?”
見兩位都快百歲的老人怒目相視,一向麵無表情的禦史大夫李天欽不得不苦笑著做和事佬,緩聲道:“兩位大人先別動怒,這倆孩子誰不都是傻子,定然不會下死手的。”
見兩位老人猛然轉頭怒視著自己,李天欽捏著鼻子苦笑道:“得得得,兩位老大人把心放肚子裏,待會我會出手控製局麵的,保證還你們一人一個活蹦亂跳的大孫子。”
見兩位老人依然不肯罷休,禦史大夫李天欽也來了脾氣,罵咧咧道:“他娘的,我話都說這個份上了您二位還想怎樣?你們那倆寶貝孫子自己要賭氣強行提境,您二位心疼孫子,那也不能在這兒拿我當孫子出氣兒,天底下就沒這個理兒啊!”
兩位老人聞言後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可大人物的架子讓他們也要做到輸理不輸人,皆是冷哼一聲轉過頭去,憂心忡忡的看向那擂台之上的兩位少年。
此時的擂台之上,氣氛壓抑的可怕,就連葉塵凡這種看不懂戰局的門外漢也能感受到一種風雨欲來的危機感。
一觸即發!
“第九道已完,該最後一道了。”宋熙神色凝重,臉上流露出一絲擔心。
葉塵凡不明所以,神色有些疑惑,嶽昊上前來解釋道:“司徒烽那一劍,我若是沒看錯的話應該是劍氣滾江河。起劍之後,劍勢如滔滔江水連綿不休,更為厲害的是,之前所有的江水不會無故消失,反而到最後都會疊加至一起,最終一瀉千裏,波瀾壯闊,無可阻擋!”
嶽昊臉上出現了一抹佩服之色,歎道:“一劍是謂一浪,而十浪是謂一疊,而十疊是謂一滾,許勝已經承受了九道滾滾長江,便是九百道劍氣,卻隻後退了一步,這並不隻是簡單的修為深厚就可以做到,更重要的是要有頑強的毅力和堅韌的意誌。但這都不是我佩服許勝的地方,許勝他敢讓司徒烽將十滾全部發出,然後再麵對那一瀉千裏的洪水奔騰,那便是一千把劍一起向許勝飛來啊,光想想就是嚇人,不論輸贏,光是許勝的這份氣魄,我就不得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