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想的這裏無奈的揉了揉臉龐,這個老家夥,還真是會偷懶。自己也要學學他,趕緊生出個兒子來,盼上個十來年也就可以輕鬆快活了。嶽昊沒由得失笑一聲,轉頭看見素素微笑的望向自己,少年臉上緩緩變得平靜,牽著素素的手輕聲笑道:“走吧,為夫去給你討個一品誥命夫人!”
凱旋門前,軒轅神策神色複雜的瞥了一眼那漸行漸遠的黑衣背影,那背影在他眼中微微模糊,似乎是與某個極為相熟的背影重疊在了一起,被稱為第一神將的金甲將軍怔在了原地,神色微微悵然,半響後才啞然失笑,微微搖頭,輕歎道:“江山老嘍。”
這一日早朝,聽政的太子殿下早已更加成熟穩重,為人處事波瀾不驚,儼然一副胸有溝壑萬千可填盡天下不平的大氣模樣,但當他看見了那七位不用跪拜的年輕人走入大殿,仿佛看見了當年那七位身披蟒袍的王侯,太子殿下情不自禁的神色微變,半響後無奈搖頭苦笑,可眸子中卻流露出一抹冷意。
一朝天子一朝臣,是不是這個理兒?
天底下實力與勢力都處於巔峰的那個男人高坐在龍椅之上,他麵色無悲無喜,待得百官跪拜之後,他才微微眯眼,打量著那七位無需跪拜的年輕人,這七位還沒有披上蟒袍的少年,確實很年輕啊。
唐帝陛下緩緩開口,隻道了平身兩個字,卻響徹整座皇宮!
作為宦官總管的姚姓太監立於聽政的太子身旁,當百官起身之後,他躬腰前行,從唐帝手中接過一道聖旨,然後緩緩站直身子,麵朝百官,竟中氣十足的朗朗讀來。
“涼州靖王李鴻風之子李辰星,授涼遼兩州兵馬總管副都督,封驃騎將軍,坐鎮遼州,非調令不得擅自領兵出遼!”
七位少年中有一人走出來謝恩領旨,步伐穩健,氣勢磅礴,剛剛及冠而已的少年,卻儼然已有大將之風。
百官望向這個以後在遼州即將說一不二的少年,心裏不由一陣唏噓,靖王李鴻風,是唐帝陛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也是大唐唯一一位宗親王,這位王爺的戰功並不是多麼顯赫,但唐帝似乎是有某種愧疚在心裏,於是便將這位王爺的官位一提再提,封地更是擴大到了誇張的程度。
靖王李鴻風雄踞涼州,並統管遼州,如今這道聖旨下來,涼遼兩州徹底成了靖王父子的私人領地,雖說李辰星隻是兩州兵馬總管副都督,但身為大唐第四神將的大都督,何嚐不得看著靖王李鴻風的臉色行事,並不是所有神將都像呂品那樣,不通事故敢以下犯上。所以李辰星可算的上是一步登天,身加從三品武將官職,和大唐神將也不過是隻差一線而已。
更重要的是,李辰星他還很年輕,大殿之下的七位都很年輕,他們的前途,簡直讓百官看紅了眼啊。
“晉州逍遙王張可王之子張逸禪,授晉州司馬令,封文淵閣學士,隨時都可入學士府。”
被點到的是一位身穿一席白衣的少年,他發髻高高簪起,緩緩向前走出幾步,彎腰行了一記學士禮,卻並沒有領旨,反而是苦笑道:“陛下,家父不準我入仕啊。”
站立在其身後的幾位少年聞言大感疑惑,反而是朝堂之上的幾位老臣嘴角緩緩流露出了笑容。逍遙王張可王的名聲少年們自然聽過,甚至是說這天下無人不知,西晉有劍聖白守空,修為可入天下前五,一柄無念神劍無人敢小覷,一劍斬出便有毀天滅地之威能。而三十年前那一場唐晉大戰,由於劍聖個人實力太過強大,頂的上數十萬鐵騎,於是張可王便作為國手司徒源空最為重要的一顆棋子,孤身入劍閣,以身試無念!與劍聖盤膝對坐,以百家之特長,爭劍道之長短,這一場修為、信念、道法以及心性的拚鬥,足足維持了一十三日,而唐晉之間的戰爭,也在這一十三日中落下帷幕,國手司徒源空於一十三日內連落一十三子,打的西晉毫無還手之力,徹底奠定了大唐霸主的地位,壓得西晉三十年抬不起頭來。
這戰最大的功臣張可王重傷回長安,唐帝陛下出城十裏親自迎接,與其共駕一車,已官拜丞相的司徒源空親自擔任車夫為其駕車,整座長安城空無一人,皆出城於官道兩旁叩首相迎!
而西晉最強的劍聖白守空,卻是三年未踏出劍閣一步。
從此,大唐多出了一個身無半點官職,卻被萬民朝拜的逍遙王。
而這天下,也多出了一個無敵於世間瀟灑於天地的野王。
廟堂之上,他是逍遙王,江湖之上,他是野王,就如他的名字一樣!
張可王,他,可以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