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院內依舊十分冷清,葉塵凡和許勝一路走來也沒碰到半個人影,但這師兄弟兩人也早已見怪不怪了,有說有笑的聊著天,哪還有之前的火藥味?
對於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葉塵凡也是感觸良多,從他剛進天下第一酒樓的時候他便被算計了,但他也不蠢,柳煙兒那樣一個顛倒眾生的妙人兒,豈會主動倒貼他一個武者七段的廢物?
雖說葉塵凡的相貌也算的上儀貌堂堂一表人才,但這以實力為尊的天下,長相對於男人來說,隻不過是附加品而已。
葉塵凡很有自知自明,但他還是低估了這長安的渾水之深,他以為柳煙兒見過先前自己與許勝同來,以為自己有那麼幾分背景,所以才拿自己當擋箭牌。
對於柳煙兒如此的行為舉動,葉塵凡頗為反感,所以他最初隻是倚著欄杆笑吟吟的看戲,誰料想這柳煙兒還真就給他演了一出大戲,生死大戲!
葉塵凡無奈一歎,到現在為止,他都想不明白當時的柳煙兒是真要尋死,還是演戲而已?若是真心尋死,葉塵凡就要納悶了,好端端的一個妙人兒,再加上有謝登樓這個靠山,劉慶根本就奈何不了她,那麼她為何要尋死?
所以想來想去,也隻能是演戲才說得通了。
葉塵凡苦笑一聲,微微一歎,這長安城裏的姑娘確實很多,還個個都是仙女般的美人,不止漂亮,身材也十分豐腴飽滿,火辣撩人。可他想不通的是,俗話說的胸大無腦,為何在這長安城裏就不靈了呢?
別說無腦了,還一個比一個精明。
想當初的七師姐賀瑾一眼就看穿了自己所演的悲情大戲,而如今的柳煙兒又給自己來了出生死大戲,而且自己竟然還上套了。
葉塵凡哀歎,正所謂人生如戲,古人還真特娘的沒騙我啊!
還是南陳的姑娘好,溫柔漂亮,心思單純,很適合嶽城出來的熱血兒郎。
隻是南陳姑娘啊,你卻嫁給了別人……
葉塵凡神色複雜,眼中滿是惆悵,抬頭看向遠處的晚霞,一時間怔在了原地。
“小子,發什麼呆呢?”許勝順著葉塵凡的目光看去,確實,他承認那晚霞的確挺漂亮,但你小子也不至於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吧?
葉塵凡回過了神,苦笑著搖了搖頭,再次瞥了那晚霞一眼,眸子裏閃過一絲悲哀和一絲懷念,而那晚霞所在的方向,正是南方。
許勝微微挑眉,笑道:“想家了?”
葉塵凡搖了搖頭。
許勝繼續笑著,意味深長的看了葉塵凡一眼,道:“想家隔壁的姑娘了?”
葉塵凡聞言一怔,隨後猛的轉頭看向一臉笑意的許勝,那張滿是笑意的臉龐上,居然出奇的有一絲同情。
葉塵凡微微沉默,沒有作答。
許勝拍了拍葉塵凡的肩膀,歎道:“這種事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你,這不像練刀,直來直去,利落快意。但這裏麵大概需要比練刀更大的勇氣吧。”
葉塵凡唇角微微苦澀,歎道:“勇氣這東西,還真是不好把握。”
許勝點了點頭,說道:“過頭了,那就是魯莽了。”
葉塵凡一愣,許勝這是話裏有話啊,所謂的魯莽,大概就是說自己搶親,從而得罪了安樂侯的事情吧?
要知道,大唐總共就兩位王爺,五位侯爺,這七人身上的官職有高有低,最高的直至一品,而最低的那位身上根本沒有官職,隻有爵位。但不論官職高低,就隻說身份,這七位絕對是大唐皇帝之下最尊貴的幾人。
大唐立國僅僅兩百年,但就這兩百年間卻是打下了大半個天下,打的其餘小國不敢不服,打的妖族退避千裏。而這一切的成果,正是因為大唐是個以武立國的國家!所以大唐的武力十分強大。
而在大唐的憲法之中,爵位,隻能封給武將,視功勞而定,無論王侯!這對於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都是荒誕至極的事情,因為武將本身就手握兵權,再加上爵位與名聲,那豈不是給足了造反的資本嗎?
可唐帝卻並不在意,隻是淡淡一笑道:朕用人,從不疑。
而至於文官就沒有這個待遇了,但文官卻是在官銜上壓了武將一頭,滿朝除了一個正一品的太尉之外,竟然連個正二品的武將都沒有,皆是些侍郎尚書大學士,整日裏嘰嘰歪歪,煩的太尉大人都稱病不去上朝了。
此等製衡的手段算不得高明,但唐帝卻用的很是嫻熟,除了嶽城那裏確實太遠,於大唐根本談不上多少利弊,剩餘的所有城池甚至是縣城,都有唐帝製衡的手段存在。
這種不高明的手段所依仗的,隻有唯一一點,那就是唐帝的實力!
唐帝是這天下實力與勢力都處於巔峰的男人!
大唐的王爺和侯爺,也是這天下最貨真價實地位最高的王爺和侯爺!
而大唐的武將,則是這天下最驍勇善戰也是最好戰的一群人,因為隻有發生戰爭,他們才能賺取大把的功勞來封王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