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凡話到此處便卡住了，他不知該如何來形容風伯的那一掌，隻是光看表麵而言，那確實隻是很簡單的一掌，沒有絲毫威勢可言。
可那緩慢簡單的一掌，卻總給人一番玄之又玄的感覺，那種感覺很輕，很縹緲。可同時又令人的心與魂無比沉重，仿佛被壓的喘不過氣一般。
從風伯剛才的話中葉塵凡捕捉到了一個關鍵的字眼，勢！
莫悲魂給他留下的話裏也提過勢，但葉塵凡並不理解勢為何物，可今天當他親眼見到風伯運用勢之後，他心中有了點明悟，似乎勢這種東西，與精神有著極為重要的關係。
可如何將這種虛無的東西具體的表現出來呢？
葉塵凡微微皺著眉頭，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想的太多了，畢竟之前他繁星境的時候也沒有接觸到勢，更何況現在隻是武者境呢？
而這時風伯開口了，他沉吟半響後，道：“那一掌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還有點遠，不過可以先和你說點近的。”
“你之前也達到過繁星境，所以你應該明白在開荒境的任務，隻是積攢靈氣，開拓體內經脈。”
葉塵凡點了點頭，想當初他與嶽昊達到開荒境時，整天除了軍事上的任務外，其餘時間都在打坐修行，積攢體內的靈氣。
風伯繼續道：“所以這階段就沒什麼好說的，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極限兩字。”
“極限？”葉塵凡略微困惑。
風伯點了點頭，感慨道：“人體內的經脈和靈穴是一個人修行的基礎，而其數量便代表了這個人的天賦如何，有的人生來便是道體，經脈皆通，靈穴全開，對他們而言，武者之後，便是納靈。”
“沒有開荒？”葉塵凡驚訝。
“沒有開荒！”風伯點了點頭，接著道：“所謂開荒，就是指用靈氣開拓體內經脈，點亮靈穴，從而使靈氣可以在體內形成循環便可，此時便已算開荒境圓滿。”
葉塵凡聞言後有些理解了，道體的存在是可怕的，因為生下來便是經脈全通，靈穴全開，那麼靈氣自然能在體內形成循環，隻要在武者境培養出氣感，引靈氣入體，自然就可以跳過開荒境。
可這跟極限又有什麼關係呢？
風伯道：“道體隻是種傳說。”
葉塵凡聞言一個踉蹌，頓時有些惱怒的看著風伯，尋思著您老拿我尋開心呢？
風伯淡淡一笑，繼續道：“道體畢竟太過虛幻，但妖孽般的體質這數百年來出現了不少，你師傅就是其中之一。”
“我師傅？”葉塵凡訝然，可回想起當日莫悲魂以劍斬天的場景，頓時承認了妖孽這一說法。
風伯瞥了葉塵凡一眼，輕笑道：“莫悲魂的確有很多傳奇般的事跡，而所謂的妖孽般的體質，這個說法你可以理解為是世人的嫉妒之情。”
葉塵凡一愣，被世人嫉妒？該不會是傳說中的道體吧？
“你也知修行的資本在於體內要有一個完整的靈氣循環，這個條件具體來說就是至少要打通三條經脈和十分之一的靈穴，如此才算是有修行的資格。”
“而正常人生下來或許會有一兩條經脈是通的，但靈穴絕對是封閉的。而莫悲魂的體質，生下來便通了七條經脈，周身竟有四百餘處的靈穴被點亮，這已然算得上天才了。”風伯淡淡的話語卻對葉塵凡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如此說來，自己辛辛苦苦渡過開荒境所開拓的經脈和點亮的靈穴，竟然都比不上師傅他剛生下來的時候？
頓時葉塵凡的臉就黑了下來，這也太打擊人了啊，怪不得風伯強調了一遍正常人。
雖有不敬，但葉塵凡還是忍不住誹謗了一句，莫悲魂真心不是正常人，或許自己這師傅壓根就不是人吧？
風伯微微抬頭，眸子中閃過一絲讚賞，他的語氣也烈了幾分，道：“若僅僅如此，他不過也就是天才而已。但他所做的另一件事，就徹底的將天才甩在了身後。”
葉塵凡眸子猛的一亮，心想果然還有後文，不然僅憑天才之名，又如何配得上劍尊之稱？
風伯歎道：“他武者之時便拜入劍閣閣主的門下，卻在開荒境停留了十年。”
“十年？”葉塵凡皺眉，這根本不合道理啊。
“是的，十年！”風伯苦笑道：“這十年莫悲魂過得很艱難，要麵對無數恥笑。不止是他，就連劍聖那老東西也被世人恥笑，說他英明一世，臨進棺材時卻瞎了眼。”
葉塵凡微微悵然，他能想象到莫悲魂當時的痛苦與難堪。一出生就被人譽為天才，可卻在開荒境卡了十年，這極大的落差並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可風伯卻笑了起來，十分開懷，他大笑道：“莫悲魂不愧是莫悲魂，他竟用了十年時間以劍意將體內的經脈和靈穴全部打通，形成了後天道體！”
“他用此舉告訴了世人，何為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