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韓百川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他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略微有些沉默的看著葉塵凡,不知在想些什麼。
見此,葉塵凡有些納悶,他笑了笑,道:“我和你差距太大,偷奸耍滑應該沒關係吧?”
韓百川聞言,認真的問道:“也就是說,你之前說我握不緊刀,是激將法?”
葉塵凡一聲苦笑,略微有些抱怨道:“你都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那嶽城不凡呢?”
“那是真的不凡!”葉塵凡此話卻答的很是認真。
韓百川點了點頭,然後再次握緊了長刀,說道:“最後一招,該我了。”
說罷,他拖著長刀向葉塵凡奔來,速度不急不緩,每一個腳印都格外的清晰,刀尖在地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印痕!
葉塵凡見此瞳孔猛縮,隻從此一點,就能看出韓百川手中的長刀有多少分量,他之前卻揮舞的那般隨意。
韓百川,真的很強!
見韓百川離自己越來越近,葉塵凡深吸一口氣,緊緊握住長刀,神情無比認真嚴肅,他微微扭頭瞥了一眼嶽夜南,見嶽夜南對自己點了點頭,於是葉塵凡微微一笑,雙手提起長刀,雙目緊緊注視著越來越近的韓百川。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葉塵凡猛然將長刀插在地上,大喝道:“我投降!”
“唰”的一聲,一道人影閃過,韓百川麵前便已失去了葉塵凡的身影,隻剩下一把孤零零的長刀。
韓百川麵色無比難看,他艱難的回頭,卻看見嶽夜南笑著揉了揉葉塵凡的頭發,而葉塵凡也是對他微微一笑,誠懇至極的說道:“你這一刀很厲害,我看的出來。”
“噗!”
韓百川突然噴出一大口鮮血,然後到地昏迷不醒,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因為憋屈所致。
“誒誒,不就是贏了我嗎?至於這麼激動……”
“夠了!”蘇妙書的臉上終於又有了情緒,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但嶽夜南幾人卻看的很是清楚,那情緒叫做憋屈。
“你們走吧。”蘇妙書輕歎一聲,然後轉身就進了山門之中,似乎她多一秒也不願意再看見那幾張可惡的麵容。
待蘇妙書走後,那些從山門中出來的人也都離開了,隻不過他們離開的時候臉色都異常難看,尤其是那洗墨天尊,走之時還狠狠瞪了嶽夜南一眼。
大佬級別的都走光了,那總得有個人來收拾爛攤子,於是一直在一旁沒有吭聲的馬長老此時站了出來,隻見他一臉尷尬的笑容,對著嶽夜南說道:“嶽城主,您請回吧,我洗墨穀也不會再追殺曲婉素,從今日起,她就是您嶽城人了。”
嶽夜南聞言冷哼了一聲,然後昂著頭不可一世的樣子,帶著葉塵凡三人離開了這裏。
“天色也不早了,收徒之事明日繼續,各位都回去吧。”馬長老衝意猶未盡的眾人說了一聲,然後和花長老攙扶著昏迷過去的韓百川也進了山門。
今日洗墨穀的開山收徒,可謂是被嶽城人搞得一塌糊塗,而嶽昊和葉塵凡這兩個名字,也被南陳人記在了心中。
強大,且無恥!
而此時的洗墨穀之中,在翠竹林深處,有一池清潭,清潭邊上,有一間庭院。這庭院是用百年翠竹搭成,看似簡陋,卻是奢侈至極。
而這庭院裏住的人,便是洗墨仙子蘇妙書。
此時蘇妙書站在清潭邊上,她低頭看著清潭沉默不語,半響後她葉眉微皺,然後對身後的一名女弟子輕聲道:“婉眉,你先退下吧。”
那女弟子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拿起放在地上的長劍,便離開了這裏。
片刻後,蘇妙書伸出右手,纖纖玉指向清潭一點,潭水立馬便起了漣漪,從中升起一麵古樸的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