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敬,是司慕勤的心腹。雖然,由於司慕贏的原因,再加上我三次立戰功,所以在這朝中我頗有威望,隻是空有威望卻無效力之人,何用?所以,我必須與他人合作,放眼皇朝,能合作隻有一人,便是司慕勤!司慕勤雖然在朝中漸漸失勢,但是他畢竟久居龍城,根深蒂固,人脈相當的廣,據說他的舊部下很多目前仍官居原位,而且個個對他皆是效忠,聽聞隻因司慕勤平日出手闊綽,不拘小節,是以擁戴他的人亦不在少數。如果可以借用他的人,加以我的威望扶持,想來在這龍朔皇朝的朝廷之中,我藍夢雪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是指日可待!

隻是,與司慕勤合作,無疑是引狼入室,我也需萬分謹慎。行事若稍有偏差,將反遭其噬。

我的話無疑使朝中又是陷入一片小聲議論中,司慕政鳳眸微眯,直勾勾的盯著我,似想將我深深看透,一言不發。

回了他一個魅惑的微笑,我絲毫不以為意,又繼續開口道:“怎的?也不知各位大臣們商議了這麼久,可有結果?其實,若是皇上在此,一定是頗為讚成,不知各位意下如何?”言語間,我又將司慕贏搬了出來,左敬一事,我勢在必得,就不信誰敢公然反對。

可是總有人做這刺頭,而這人無疑便是柳亦宗。

他皺眉望著我,眼中皆是不服,沉聲道:“此前皇上欽示彈劾左敬,如今娘娘再行啟用,是否不妥?”

我當然知道此前是司慕贏削了左敬的權,還用他提醒。老家夥,總是與我作對,心中很是不滿,冷哼道:“此一時,彼一時!難道柳丞相還有什麼更好的人選?可以解現下燃眉之急?同是我龍朔皇朝的臣子,哪個不是為國盡心盡力,就算先前犯有些許錯誤。與其棄之,不若令其改之。何樂不為?”字字鏗鏘,駁的柳亦宗是啞口無言,滿臉通紅,不再言語。

轉頭望向司慕政若有所思的妖媚鳳眼,我又是冷聲道:“怎樣,此事太子殿下有何見解?”

微微皺眉,他抿了抿薄唇,終是啟口道:“既然貴妃娘娘提議,諸位大臣又無異議,此事就這樣定了,無需再議!”我想,迫於壓力,他也隻能這麼說。

“柳丞相,本宮尚有一事要交代。”望向柳亦宗,我淡淡開口道。

“何事?娘娘隻管吩咐,隻要是分內之事,微臣自當盡心竭力。”他斂眼恭敬的說道。裝的倒是一副冠冕堂皇,他心中對我有多不滿,我很清楚。

“樓尚書與本宮是舊識,他原是江州人,本宮知他一人獨自前來京城赴任,雙親兄妹如今皆在江州。他此次殉職,亦是為國盡忠。本宮希望能按照郡候的品級為他發喪。他的遺體靈樞就風風光光的送返江州。增加的費用可以記在本宮的賬上,等皇上回來,本宮自會稟明。宰相大人看著如何?”我長歎一口氣幽幽說道。我知道,人都不在了,要這些虛名何用,亭軒他亦不會在乎,但這是我能為他做的僅剩的事了。他出生於那清秀美麗的江南,如今卻客死異鄉,送他回去,我想這亦是他的心願。想到這裏,又是一陣痛心如刀絞。

“娘娘英明,此事已然想得頗為周全,微臣即刻照辦。”柳亦宗作揖答道。

“罷了,奏稟其他之事,繼續吧!”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接著上奏。

接下來,諸位朝臣輪流闡述,皆是些糧油財政軍餉之事,司慕政是認真的一一聽取且作出批指。他倒是頗有幾分皇帝的樣子。

盡管這些瑣事聽得我是昏昏欲睡,但我仍然是強打精神,仔細聆聽著,學習著。怎麼著,也不能輸給司慕政。

終於,有件事引起了我極大的興趣。

又是刑部的奏本,訴的竟是曹陽在龍城買官一事,這曹陽我豈能忘,他就是惠妃的哥哥,人稱曹國舅,整人胖的像一頭肥豬似的,下作****的眼神令人作嘔。想當日,在江州安王府中時,司慕政因為我與疾風的會麵,從而認定我是勤王的暗探,是以將我送與這個曹國舅陪酒,還差點讓此人渣玷汙了我。雖然他很快就反悔了,我終逃離魔掌,但這件事對我亦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惠妃此人尚是知趣,心知自己的哥哥是個不成器的主子,是以從來沒有在皇上麵前替他求個一官半職。而惠妃本是豫州人,聽聞在豫州亦是大戶人家,家境富庶,本來這曹陽喜好聲色犬馬的生活,安心做他的國舅爺便罷。終是權勢害人,想來自己的妹妹貴為皇妃,他卻撈不到個官職,心中很是不滿,竟然動起了買官的念頭,不巧又被人抓到了把柄。隻因他的身份特殊,這一鬧便鬧上了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