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周 周日 AND 第二周 周日(1 / 3)

第四周周日

爽朗秋風,於夜晚貫穿著校園的一個個甬道,發出歡快的嗚嗚風聲,不免讓人想起“B中大風為你的發型竭誠服務”的冷冷笑話。漆暗卻並不失莊重的夜空,依舊稀少的星辰,還有,罕見的滿月。

一月一次,故為罕見。

風中,淡淡發甜的血氣,讓我神智忽明,其餘人,在這個夜晚,怕是聞不出來。

我不是人,不,我是人,但可以嗅到揚散在風中的清新氣味。站在我對麵的,也能聞見吧,可,它或她,不是,不是人。

所以。我覺得“其餘人,在這個夜晚,怕是聞不出來。”這句話,沒有說錯。

她或它站在黑影之中,所謂月光照耀下墨綠色教學樓在天橋上形成的背影。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我不知道該如何去開口,所以,沉默。

至於她或它,我不知道,卻想知道。

我所有可以確定的唯一,便是,我,必須殺了它或她。

但這不可能。

可能…或許以前可能。

於是我的耳畔,又響起了那首奇異的詩章。

命運的時針左右搖晃。

命運的時針左右搖晃。

第二周周日

夢醒時分。

現在,12:45,表上暫時還靜止不動的數據。雙眼透入斜射下的金燦燦的陽光,看到了數不清的像螢火蟲般跳躍的的微光,有一個令人喜悅的午睡…總之還是比較可以的。

13:03,這時終於該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刻。房間沒拉窗簾,而窗戶又很大,陽光照曬著睡意,就像它照曬著金黃的麥場一樣。我試著先伸出左手,把兩個手指盡量靠近,希望能從中獲得衍射的靈感,可是沒能做到。所以我就換了右手試試,結果沒什麼改變。不知不覺中,身體居然不就自主起來了,真是出乎意料。

今天是結束。那是對於還在義務教育懷抱之中的學生們來說的。

今天是開始。這是對於和我一樣奮鬥在一條看不見的線上的同誌們說的。

對於混跡在他們之中的我,今天還是結束,最後一日。

啊,對,你們不認識我。這也難怪,畢竟我的存在感是很低。我不是那種整天能在主席台上看到的人(走過主席台都要緊張),也不是常常在校活動大放光彩的人(別人也不會讓我參加什麼活動吧),更不是成績好到可以把大名掛到光榮榜上的人(假如有黑榜,我一定榜上有名的)。

所以,當我說,我叫“黃彥言”時,對方一定會在故作一番深思熟慮後,帶著不太明顯的歉意搖頭道:“不知道。”

聽見他們說這句話時,我會很冷靜得報以微笑,並肯定剛才的那些故作一番深思熟慮也並非對我。

我之所以能這麼肯定,當然是有緣由的。

我所不能肯定的,是學校新建的校區在剛剛填海出來的地方的原因。那離我家有5公裏遠呢。

幸好,我那當醫生的媽媽,能開車在這個乏力的午後送我去學校。

銀色的馬自達停靠到離校門30米處,我向媽媽道了一聲再見,懶洋洋下了車,抬頭看了一眼釘在天空中沒變的太陽,慢騰騰走入我們的學校。

我們學校的四幢教學樓,成正方形排布,我們高一是離校門最近的那幢,教學樓彼此之間,用長長的天橋連接,像隻鏤空無蓋的箱子,箱子底部,則是能夠媲美足球場的巨大草坪。

我每走上一層教學樓,便張望一下,雖然目前為止還沒有走錯過,但我在5樓的教室本身提高了走錯的幾率。

到了教室裏,穿過一排排課桌拚出的走廊,來到自己座位,先放下書包,才坐下身子。

我叫黃彥言,怕你們忘記了,就再說一遍。我今年16,高一在讀。

正在我拉開拉鏈的時後,身後有人叫我。

“弟弟?”

我笑著回頭,答了一聲:“恩”

現在我可以回答你,為什麼我之所以肯定聽見我名字後深思的人並非對我。叫我弟弟的人的名字,叫“黃顏言”。

開學那天,我和她由於相貌神似加上名字就僅盡僅差個偏旁,被班主任老師誤認為是姐弟。

還很和諧得分得了前後桌。

不過,並不是。

我們兩人隻不過都姓黃,取了個相像的名字罷了。和馮驥才講的“楊七楊八”的故事差不多。

她隻比我大七天,所以,我叫她“姐姐”。

就感覺是由於一個不經意間的疏忽賺來的。

“有事麼”。我問。

她笑著側了側腦袋:“沒事啊,叫叫你不可以啊。”。

“沒有啊。”。說實在的,我姐姐的標致有目共睹,我這個做弟弟的也與有榮焉。她身子骨輕瘦,但臉卻顯得圓潤,這種女生本來就含有一種無法抗據的親和力。

自修開始的鈴聲響了…又一周,開始了。

我看了看我的同桌張峰山同學,人送綽號“水管工”不知怎麼正在猥瑣得笑著,我沒有看他,我在看作業。我知道,馬上我們的班主任瓜大人便要像幽靈一樣在窗外悄無聲息地飄來飄去。

這時,教室門被打開了,瓜大人居然進來了,難道是什麼倒黴蛋被發現有什麼不良舉措?我心中幸災樂禍地竊喜。

可是下一秒,我便徹底呆住了。

我看見跟在他後麵走進來的一位女孩子。

我的呆,確實是是驚呆。

班級裏響起了猜測的耳語聲。

“這誰啊,這誰啊。”水管工連問了兩遍。

我知道她是誰,不用瓜大人的介紹,我就知道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