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半響,李福才回過了神,壓低了聲音問到“這件事情……王妃是怎麼知道的?”
肖寐兒想到華嫣公主那爽朗高華的樣子,狠狠地閉上了眼睛,斥道“糊塗東西!你別問我怎麼知道的!”
李福縮了縮身子,半響後才回道“這件事情是王爺私下裏做的。那時候王爺偷偷拿了聖上的腰牌,調動了隻有聖上才能調動的京畿士兵,一場大火將那薑暮燒成了灰。”
“那聖上呢,聖上可知道這件事?”
李福瞳孔驟然一縮,急得擺起了手,“這事情怎麼敢讓聖上知道呢!”
“你是說……聖上待那薑暮,十分的好?”肖寐兒的心冷涼冷涼的,她抽了口氣,既然這樣,那她就更不能讓夏忽進宮了。
“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肖寐兒問道,不是非做不可,她也不想和夏忽撕破了臉,也不想讓華涼難做。
“知道的人不多。”李福想了想,“但是當時人多耳雜,李某也不敢保證,有沒有人會拿此事大作文章。”
肖寐兒輕輕的歎了口氣,手撫上自己略微隆起的肚子,心頭酸澀難忍,她看著李福,“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你就當我從來沒有問過你這件事情,還有,王爺那裏也要瞞著,你就當我不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你敢多說半個字……就算王爺護著你,我也有許多的法子叫你生不如死!”
李福點了點頭,連連保證。
李福告辭之後,肖寐兒的麵色更是慘白如霜。
她敢去冒這個險嗎?她問自己。
她撫著自己的肚子,閉上了眼睛,眼眶中似乎有溫熱的液體在不斷的湧動著,千回百轉之間,終究是將那眼淚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眼淚有什麼用呢!
最沒有用的就是眼淚了。
眼前色形勢這樣危機,可是偏偏宋遠之就是看那不見,就是看不見,還一度的,眼巴巴的想要把夏忽送到宮裏去,一點也不在乎她們往後的日子會怎麼樣,隻是一味地相信著他的表弟,他的君王。
可是,一朝登位,便再也不是那個華涼了,偏偏宋遠之不曾有一日明白。
肖寐兒歎了一口氣,她決定自己解決這件事情。
華嫣公主手中拿著幾張上好的宣紙,細細的裁成了長條,握在手裏仔細翻看,停了半響,又自己親自磨了墨水,拿了狼毫筆一下一下的仔細在那宣紙上描繪著。
不多時,潔白無瑕的宣紙上便已經布滿了繁複細密的花紋,華嫣公主握筆的手很穩,一點也沒有抖。
盈兒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認真細致的華嫣公主。
她這短短二十幾年的人生中,她無數次見到過這一幕,華嫣公主娥眉臻首,仔仔細細的提腕寫字作畫,也無數次看到過華嫣公主臉上散發出這樣美麗的神色。認真,又虔誠,美麗,又婉約。她細白的皮膚在光線裏更是白的發亮,黛眉橫掃,口唇嫣紅,似乎還是從前儀態高華令人不敢逼視的華嫣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