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卻在思量著到底該如何是好,不知道該如何把夏忽迎到自己宮中才好,從前,萬事有譽帝拘束著他,他不得已才將夏忽拱手讓出……可是如今,他做了皇帝,沒有皇太後管束,也沒有太上皇管束,按理本該是無拘無束了,可他從前不知道,登上了皇位才知道,即使做了皇帝,他也有許多事情不能做。
雖然朝中很多人盼著他寵幸後宮,可是,卻未必見得會讓夏忽入宮。
單不說從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就單單是夏忽曾是慕容泓的王妃這一條,也足以讓言官的吐沫星子淹死了她,往後再也不能抬頭,再也不能好好做人。
若隻是一個尋常的妃子便也罷了,可是……想到這裏,華涼的心中仿佛有一團火在燒,燒的他全身灼熱異常,他如何能夠再這樣委屈夏忽……
華涼沉沉的歎了一口氣,身子在夜色中顯得更為寂寥。
翌日。
宋遠之早早的便接到了華涼的口諭,命他即刻進宮。
來送信的是常給他送信的小太監,宋遠之見天色尚早,宮中又催的急,便問那小太監“公公可知是什麼事情嗎,先給遠之一個信兒,也好讓遠之心中有點數,不至於太過被動。”
這話要是旁人說的,小太監難免要擺擺臉色,到華涼那裏告他一聲揣測聖意,可是這話從清河王宋遠之嘴裏說出來,他也隻得笑著如實答道“這回奴才是真的不知道了,不過,王爺您也不用擔心,聖上帶您的心意難道您還不明白嗎!”
宋遠之想了想,笑著點點頭,送了小太監到了大門,才又折回去換衣服。
肖寐兒服侍著宋遠之換了衣裳,又招呼著他吃了點粥,才送了他走,臨時也不忘叮囑他幾句為人臣子之道,切莫仗著從前與華涼的交情便做了臣子不該做的事情,說了不該說的話。
看著宋遠之再三應承,顯然是聽進去的模樣,肖寐兒也放下了心,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拿起針線筐中未做完的一件小兒衣衫一針一線的繡了起來,神色格外的溫柔。
宋遠之到了寧心殿的時候,華涼正靠在塌上小憩,微眯著眼眸仿佛心情很好的樣子。
見宋遠之來了,華涼便坐直了身子,示意宋遠之在一旁的小凳上坐下來,然後朝著侍立一旁的七鬆說“我和王爺說說話,你出去守著。”
七鬆一臉喜色的應了一聲是,躬著身子帶著小太監退了出去,心中想的卻是說不定這後宮馬上就要不太平了。
“聖上一大早把我叫來是出了什麼事情嗎?”宋遠之瞧著華涼眉眼帶笑,似乎心情很愉快,便也笑著說道“殊不知這軟玉溫香我十分的留戀啊!”
“她回來了,”華涼沒有理會宋遠之的玩笑話,揚起了眉頭,問道“你知道嗎?”
宋遠之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華涼口中的“她”指的是說,可是他又怎麼能表現出一副自己早都知道了的樣子呢?
宋遠之隻能疑惑的問到“誰?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