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泓走了出去,看著段霄,段霄沒有抬頭,低聲說道“王爺,於烈不見了。”
慕容泓神色有一瞬的驚愕,父王過世了,他以為於烈會吵著回宮,最起碼也要拿著為父王盡孝道的這個借口,重新回到王宮,可是,他卻失蹤了……“在哪裏失蹤的?那麼多人還看不住這一個郡王嗎?”
段霄的臉色一白,看著慕容泓有些褶皺的衣擺,心中禁不住想到,最注意儀表細節的王爺……看來王爺是真的很傷心,可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於烈這裏竟然又出了事情,“就在花都附近,我們護送他到了花都,一路上他都十分安靜,沒有吵鬧,也沒有使手段……後來,到了花都,他說自己想吃聚仙樓的點心,差人去買……我們的人想著,您隻交代了我們護送他到花都便可回來,我們也不敢少了他的吃食,便讓人去買了,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想吃琳琅軒的燒酒,隻好又差人去買了……”
聚仙樓是離國首屈一指的大酒樓,它那酒樓中做出的點心,便是連王宮的禦廚都少不得要稱讚一句的。
琳琅軒是花都釀酒最好的地方。
這兩個地方在離國各地都有分號,他與於烈從前便常常去這兩家店。
“就這樣讓他逃了?”慕容泓沉吟了一句,麵色沉如秋水,“反正花都是他的封地,他想怎樣我們也掬不住他,當務之急是父王的喪禮。”
段霄突然想起臨來找王爺的時候,禮部尚書好像說要找王爺來著。
他忙替禮部尚書傳了話。
慕容泓一掀袍子便朝著招待外臣的殿中走去。
段霄慌忙跟上。
禮部尚書早已在殿中等候了許久,不時的往門口張望著,此時一看見慕容泓的身影,便忙從案椅上站了起來,朝著慕容泓行了個禮,也顧不得客套,叫了一句“王爺。”
慕容泓朝著禮部尚書點了點頭,看著禮部尚書臉上皺在一起的褶子,微微舒了一口氣,這朝中,總歸還是有一心為社稷的老臣。
“王爺心中可有了打算?”禮部尚書也顧不得別的,直接問出了口。
慕容泓古怪的看了一眼禮部尚書,“大人是指父王的葬禮還是……”
“大王的陵墓早已經修好了,一應事宜自有禮部操心。王爺即使傷心難過,也切切不可散了心神,要知道此時正值動亂時期,王爺定要穩住,才能掌控大局。”
禮部尚書的話說的十分誠懇,聽在慕容泓耳中,也是這般,他看著年老的尚書,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可是,王爺……”尚書猶豫著,不時拿眼角望著慕容泓,似乎在懼怕著什麼事情一樣。
“大人有話不妨直說。”慕容泓一眼看穿了禮部尚書的猶豫,“泓有諸多不懂得地方,還等著大人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