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忽點了點頭,沒有去看李轍印,而是盯著那嘩啦啦落下的晶瑩雨珠,神色凝重。
魏郴看著於烈怒氣未歇的臉龐,又看看慕容泓略顯無奈的神色,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好不容易穩住了於烈,可若再將廢後果真是中毒了的事情再講出來,恐怕又要有一番糾纏。
魏郴這樣想著,決定不說出來,直接走到了案旁,拿起了毛筆,蘸了蘸丫鬟早已經磨好的黑墨,在紙上揮灑了起來。
慕容泓見魏郴這般,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也不多問,當即便吩咐了丫鬟陪魏郴去抓藥。
於烈被晾在了一旁,看著眾人那般忙活著,雖然心有不悅,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畢竟這如今的務之急是為母後治病。
魏郴背著藥箱帶著丫鬟走了出去,連禮也沒有行。
慕容泓也沒有計較這些事情,他走到了繡床邊,看著廢後黛青色的臉,還有緊閉的眼睛,眉頭皺的有幾分緊。
“這就是你說的,會好好侍奉母後嗎?”於烈大步往前一邁,推開了慕容泓,擋住了繡床,睜著一雙目眥欲裂的眼睛,滿是不滿的看著慕容泓。
身後侍立的丫鬟幾乎要笑了出來,譏諷的想著這於烈的臉皮之後果然無人能比。
若不是自家王爺,恐怕王後和於烈早就命喪黃泉了。
可是,如今,他卻這般指控王爺心狠,簡直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慕容泓並沒有理會於烈,轉了個身闊步而出。
慕容泓的心更涼了幾分。
烏雲仍舊在翻滾著,雨聲潺潺,涼意湧的四處都是。
天色漆黑,毫無亮光。
“小姐回來了沒有?”慕容泓問道。
身後隨著的丫鬟答道“奴婢過來的時候,小姐還沒有回府呢。”
慕容泓挑眉,轉了個身看著丫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雨一直未停,估計是還在府外,段霄不在府中,你便回去請了人安排馬車去接他們回來吧。”
丫鬟點了點頭,領命去了。
慕容泓看著丫鬟的身影消失在轉角,朝著和丫鬟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
總不能一直這般的容忍著吧。慕容泓在心底這般想著,如今,他不想再忍著了,既然於烈絲毫不念兄弟情意,那麼他,也不必在這裏枉做好人了。
慕容泓沒有撐傘,雨打在身上竟然格外的舒爽,他眉頭微皺,思索了幾番,終於決定往大王的宮殿中走去。
魏郴抓好了藥,用暗黃色的牛皮紙包了,又用繩子紮了起來,遞給了丫鬟,道“你把這藥拿回去給於烈公子。”
丫鬟接過藥,在手裏掂量掂量,看著魏郴,問道“王爺不是說要在禦藥房把藥煎好了再拿過去嗎?”
魏郴揚眉,“即使這藥我們煎了,於烈公子也未必會給娘娘喝下去,與其如此,還不如讓於烈公子自己處置。”
丫鬟拿了藥,看了魏郴一眼,出去了。
魏郴低喃了一句,“何必如此。”搖了搖頭,又抓了一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