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傳來灼熱的溫度,眼眶裏也傳來灼熱的溫度,耳邊聽到的,是無比溫柔的話語。
慕容泓牽著夏忽的手,推開了烏紅色印滿銅釘的大門,走了進去。
一草一木,一石一瓦,都還是當初模樣。
甚至連犄角處擺放的幾個石凳,也如出一轍。
李轍印站在大堂之中,笑看著並肩而來的兩個人,微微屈膝,裝模作樣的行了一個禮,唇邊是陰陽怪氣的一身“奴才有禮了。”
夏忽被逗得笑了出來,她看著麵含欣慰微笑的兩個人,心間一暖。
“喜歡嗎?”慕容泓問道。
夏忽點點頭,看著慕容泓,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喜歡。隻是住在此處我難免觸景傷情。”
李轍印與慕容泓相視一笑,而後異口同聲的說道“那我們便收回來了。”
夏忽許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這樣幸福的,快樂的感覺。
慕容泓與李轍印在紅木椅上坐了下來,摩挲著幾案,看向夏忽四處張望的的欣喜模樣,覺得這幾日的趕工算得上是值當了。
“你何時回去?”慕容泓似乎偶然想起了,距離李轍印回去的日期將近,這便問上一句。李轍印嘴邊噙著一抹玩味笑意“這府邸才剛剛落成,王爺這廂便要趕人了嗎?”
慕容泓嘁了一聲,“你這是什麼話,若是讓師傅在天之靈聽到了,便不知道要該怎樣後悔收我這個徒弟了。”
李轍印的目光閃了閃,看著慕容泓,“你做的已經夠多了,兄長在天之靈隻會欣慰,”李轍印垂了頭,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猶疑的問道“若沒有兄長的囑托,你可還會這般做,可還會這般對夏忽?”
慕容泓眉頭微微一皺,看著李轍印,不知道他為何會這樣問,他心間浮起了一絲涼意,沒有正麵回答,卻是反問道“可是沒有假如不是嗎?”
李轍印似笑非笑的點點頭,“是沒有假如。”沉默片刻,他又問道,“可是,兄長也曾虧欠過你不是嗎?南宮夏的事情……”
慕容泓臉上的表情凝固住了。
他緩緩的抬頭,看著李轍印,麵上升起一絲凝重,黝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轍印兄想說什麼大可直接說,不必這般拐彎抹角。”
李轍印臉上的表情也凝肅了起來,一字一句,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要帶夏忽走。”
“走?!”慕容泓冷笑了一聲,十分不屑的說道“走到哪裏去?何處不是我的天下?”
李轍印望著慕容泓,“我早說過了,夏忽她不是旁人,她是兄長的徒弟,是千年才能出一次的鴉香……”
“那又如何?”慕容泓毫不在意的問道,他看著李轍印,“她在你身旁使得,在我身邊便使不得?這是什麼道理!”
李轍印歎了一口氣,問出了心底的疑問“你喜歡她?”
慕容泓的目光疏落了起來,麵上似乎籠罩了一層濃霧,什麼也看不清楚,他啟口,正欲回答,卻看見那一抹碧影帶著一種愉悅的笑靨回來了。
慕容泓止了言語。
兩人心照不宣的揚起了一般無二的微笑,看著夏忽,問道“怎麼樣?看了心中可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