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泓似笑非笑,看著宋遠之,不答反問“郡王在說什麼?本王早都知道什麼?”
慕容泓如此一說,宋遠之隻能訕訕一笑,不再問下去。
“勞累了一晚上,隻怕郡王也身心俱疲,不如早些回去歇歇,待郡王養足了精神之後,泓再略盡地主之誼,帶著郡王領略離國風俗。”慕容泓看著宋遠之,眉眼間含了笑意,悠然說道。
宋遠之微微俯身,與慕容泓客套幾句,便告辭了。仍舊是來時的那兩個侍婢帶著宋遠之回了住處,仍舊是風景如畫,可是宋遠之卻再也沒有了欣賞的心情了。
他默然不語,身旁的兩個丫鬟察言觀色早已是個中老手,人精一般的人物了,自然也不會多言。
三人一路沉默著到了宋遠之的住處。
屏退了丫鬟之後,宋遠之便往後殿轉了去。緋衣少年果真沒有入眠,而是換了一身侍從的衣服,盤腿坐在案邊,姿勢懶散,手中握著一隻茶杯,看到宋遠之走了進來,便抬眸問道“今日的夜宴可好玩?”
宋遠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脫下了酒味血腥味混在一起極為刺鼻的長袍,丟到了一旁,“好玩!極為好玩。”
少年放下了茶杯,往塌上一躺,眼眸一閉,“我要休息了。把你的臭衣服拿出去。”
宋遠之聳了聳肩膀,“我不。”
一邊說一邊退了出去。
慕容泓並沒有回自己的殿中,而是去了夏忽那裏。剛一到門口便聽到了自夏忽屋中傳出的嬉鬧聲。
慕容泓在門口駐足了片刻,方才抬手敲了敲門。
門內千麵的笑聲未有絲毫停歇,反而更加的狂放不羈,慕容泓搖了搖頭,未再猶豫,直接推門而入。
千麵的紅衣十分紮眼,夏忽的碧藍長裙亦十分的惹眼,在慕容泓的印象裏,夏忽似乎從來沒有穿過藍色的衣服,這樣看來,美豔的藍色似乎也奪不去夏忽的風華。
兩個人正圍著一盤棋,在那裏鬥的不亦樂乎,熱火朝天。
慕容泓伸了個懶腰,往夏忽的床榻邊走去,一邊走一邊念叨著“忙了一個晚上,累死了。”千麵落子的動作一頓,目光在夏忽的臉上打了一個轉,夏忽佯裝未覺,目光凝在了棋局之上,沒有絲毫鬆動。
千麵把手中的棋子往棋攏裏一放,看著夏忽,“夏忽,時辰不早了,我們不如改日再下?”
夏忽這才抬起了頭,不管千麵眼中的探尋,兀自綻放出了一個笑臉,“好。”
千麵站了起來,目光凝在夏忽笑意盈盈的臉上,片刻後移了開去,舉步走了出去。夏忽亦是抬步,將千麵送到了殿門口,看著千麵那一襲紅衣搖搖擺擺的消失在回廊一角,方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關上了門。
她看著帷幕後的身影,斂去了笑意,“王爺這是何意?”
慕容泓從帷幕後走了出來,看著夏忽漠然的眼角眉梢,雙手環在胸前,悠悠的說道“你是本王未過門的王妃,即使本王夜宿此處,你,又有什麼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