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泓笑的高深莫測,語調戲謔的說了一聲“是嗎?”慕容泓看著又重新封好的密函,抬起了眼,望著夏忽的臉龐,試圖找出一點破綻和鬆動,“不再看看嗎?也許……”
慕容泓的聲音拉的很長,語調一升一降,怪異的很。
夏忽淡淡的笑了笑,眉頭一動,“還要看什麼嗎?去看旁人的舉案齊眉,歲月靜好,還是去看旁人的鶼鰈情深,比目情深?”
慕容泓嘴角笑意更深,望著夏忽的眼眸更是奇怪了起來,伸手捋了捋垂下來的黑發,又把目光挪向了夜琅,夜琅的目光卻是在夏忽的身上,察覺慕容泓的視線,便扭了頭,直視著慕容泓,眸中藏了一絲疑惑。
慕容泓笑著搖了搖頭,又看向了夏忽。
夏忽此時正伸手把玩著案上放著的一盆火紅的杜鵑花,花色嫣紅如血,夏忽的手潔白如玉,兩相映襯之下,紅白相撞,美得妖冶魅惑,慕容泓這樣看著,竟然挪不開視線。
夏忽輕輕的撫摸著花枝,花瓣,最後輕輕的摘下了一朵,飽滿的花朵在手心盛放著,花瓣上還帶著一滴晶瑩的露珠。
夏忽手心一握,便將那花攥在了手心,夏忽起身,“既然王爺隻有這些事情,那夏忽茶也喝完了,話也談完了,密函也看了,那夏忽就告辭了。”
夏忽說完了,又看向夜琅,笑著問道“夜大哥可要隨我出去走走?”
夜琅看了慕容泓一眼,方才起身,隨著夏忽走了出去。
慕容泓看著兩人的身影雙雙走了出去,方才低頭,又拆開了密函,一頁一頁的翻看著,看到第三頁的時候,嘴邊的笑意深了起來,心底暗歎道,夏忽啊夏忽,不能怪本王欺瞞你,而是你自己,放不過你自己。
慕容泓伸手拿起那一封密函,伸手丟到了香爐裏,一時間,爐中黑煙大盛。
華涼費盡心思尋找的白玉合簪,竟然這樣就摔了去,想必……真是厭惡那傅昭雪厭惡到了極點吧。
慕容泓起身,走了出去,對著侍立的丫鬟吩咐道“好生收拾一下屋子吧。”
慕容泓倚著欄杆,衣袍被風拂動了起來,他看著那花叢垂柳處一碧一藍的兩個身影,唇角勾起一抹森涼笑意。
夏忽漫步花叢,低聲朝著夜琅說道“夜大哥當真願意一直留在離國皇庭嗎?”夜琅眉頭一挑,“怎麼?難道不可以嗎?”夏忽笑了起來,“在我心中夜大哥一直是光風霽月,疏闊曠達的,不為世俗所羈絆,在大漠中仍然能夠活的有聲有色,這樣的人,我想不出,為何一直稽留在宮廷。”
“還有,師傅是否與慕容泓有什麼聯係……為何我總覺得……”夏忽猶豫了一下,才問了出來,“慕容泓待我也算不錯,可是這世間,怎會有無緣無故待我好之人,”夏忽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夜琅的臉,“夜大哥,你一定都知道,對不對,既然知道,又為何要瞞著我?讓我知道一切的緣由,不是更好嗎?”
夜琅沉默了一瞬,看著夏忽,嘴唇緊緊的抿著,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