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忽倚窗而立,看著窗外的漠漠煙雨,霧蒙蒙的朦朧之美撲麵而來,夏忽不禁看的呆住了。
她忽然想起了馮綺,曾幾何時,馮綺的眸子也是這樣霧蒙蒙的,像是蒙了一層水汽,楚楚可憐,分外的惹人垂憐。
可是,自從來到離國,她幾乎再也沒有見過馮綺了。
不知何故,慕容泓仿若總是有意無意的將她與馮綺隔開。
這樣想著想著,她不免又想到了華涼,算著日子,他大婚的日子,似乎也是近在眼下了。
大宸,如今,究竟又是怎樣的一番境況?
夏忽的目光悠遠了起來,望著窗外那清麗風景,驀然出神。
華嫣公主圍著厚厚的狐毛披風,在暖閣裏窩著,臉色蒼白的不像樣子,看到盈兒喜氣洋洋的走進來,神色也沒有多大變動。
盈兒福了福身,道“明日便是殿下大婚的日子了,聽說太子府布置的很是喜氣,裝飾的比如今的駙馬府更豪華呢。”
華嫣公主點了點頭,笑了笑,“真好。”盈兒將在吊爐上溫著的參湯取了下來,盛了幾勺在白瓷碗裏,拿了勺子,遞到華嫣公主麵前,“自從公主小產後,身子一直不大好,這參湯更是每日不能少的,公主快趁熱喝吧。”
華嫣公主伸出手,接過了碗,也不顧參湯滾燙,仰頭一口便喝光了。
盈兒接過了碗,放在案上,看著華嫣公主憔悴的樣子,忍不住勸道,“公主小產後,駙馬一次也不曾來看公主……好不容易昨夜來了一次,公主又將駙馬拒之門外……公主既然與駙馬成了婚,便該收了心,好好和駙馬過往後的日子。太子殿下是公主嫡親的哥哥,怎樣也不會讓公主受委屈的,可是公主,你不能這樣……”
華嫣公主漠然的看著盈兒,神色冷淡,吩咐道,“盈兒,你去把那一套白玉合簪找出來吧。替我送到太師府,給傅昭雪送去,就說,是太子送與她的。”
盈兒看著華嫣的臉,猶豫了許久,“公主當真要把那……送給傅小姐嗎?在盈兒看來,殿下的一顆心全在夏忽身上,對那傅小姐並不上心,依照殿下的性子,既然不喜,便不會再花費心思在她身上,公主又何必拿這樣的好東西去討好她呢。”
華嫣眉尖一蹙,她看著盈兒,“傅昭雪是父皇選中的太子妃,也就是將來的皇後,她與薑宓不一樣,薑宓注定是一件犧牲品……可是傅昭雪……”
華嫣的聲音清冷,說不出是嘲諷還是誇讚,“傅九翎可是平定薑家叛亂的有功之臣呢,父皇豈會薄待了她。”
盈兒望著華嫣,不吭聲了,去把收好的白玉合簪找了出來,放在了案上,又問道“真的要去嗎?”
華嫣點了點頭,半響後歎道“與三哥成親的人,也不是他心中喜歡的人,這場姻緣於他而言,未必是喜事一樁,是以,本宮也不必去賀喜了。”
盈兒點了點頭,說道“那奴婢便去了。”
華嫣眼眸一閉,“你替本宮好好恭喜傅昭雪一番,就說本宮身體不適,便不去親自為她賀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