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泓哦了一聲,“殿下說的是什麼?”
華涼別過臉,“王爺心知肚明,又何必再問。”
慕容泓笑著搖了搖頭“一切都是定數。如何能改?”
華涼的目光湛亮,卻含了諷刺“定數?”
慕容泓沉下目光,手摩挲著案上的水仙花的纖細枝葉,淡淡道“本王會帶她離開,隻怕,等不到殿下大婚之日了。”
華涼抬頭,情緒翻湧的厲害,聲音忽然嘶啞了起來,似有千言萬語,終究化作了一句問話“什麼時候?”
“若她願意,隨時都可,若她可以,本王即刻就走也無所謂。”
華涼慘笑道“若她隨你離開,再不會經曆這種種,我願意放手。”
慕容泓平靜如水,拿起了茶盞,掩住了嘴角的玩味笑容,半響,才起身,道“我去看看她。”。
華涼閉了眼睛,懶懶的靠在塌上,對著慕容泓揮了揮手“你且去吧。本殿下還有要事要處理。”
慕容泓盯著華涼看了一會兒,才緩緩起身,目光在殿中掃了一遍,緩緩的踱著步子出去了。
華涼眸深如海,似乎要把慕容泓的背影盯出一個窟窿來。
宋遠之推門而入,望著華涼的那個眼神,悚然一驚。轉瞬,宋遠之便在華涼對麵坐了下來,重重的在案上拍了一掌“華涼!你到底瞞著我做了什麼好事?西郊到底為什麼著火?你這樣刨地三尺的,搞得整個京城人仰馬翻……是在找誰?”
華涼默然無語,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華涼的愛答不理,讓宋遠之火氣更盛,直接抓住了華涼的衣襟“你說啊!你在找誰!找誰?”
華涼伸手拂開宋遠之的手,抬眸盯著宋遠之,“那又如何?如何?”
宋遠之看著華涼這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隻覺得一腔怒氣發不出來,“那你告訴我,夏忽,她是誰?”
華涼眉心有濃重的倦怠,閉上了眼睛,懶得回答宋遠之的話。
宋遠之一看華涼的神色便知自己是猜對了。他沒有想到華涼竟然敢瞞著他這麼大的事情,他沒有想到華涼的膽子竟然肥到這個地步。他冷笑一聲“難怪,你會對她那麼上心,我怎樣勸都不聽……”
華涼忽然間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推開了窗子,外頭冰冷的空氣一下子攛到了他的臉上。現在這種時候,隻有兜頭而來的冷風能讓他稍微清醒一點,雪似乎是停了,薄薄的一層雪花落在假山上,亭台和樓閣上,參天古木也光突突的,枯葉堆在樹腳之下,一派淒冷蕭瑟之感油然而生。
“大婚在即,”宋遠之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不要再鬧出什麼事了……就算要鬧……也等到一切都成定局的時候再鬧吧。”
華涼回頭,看著宋遠之,點了點頭。
隔得太遠,光線又昏暗,宋遠之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他知道華涼一向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既然答應了,便一定會做到,是以便放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