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忽忙的不亦樂乎,半響,方抬了眼眉目生動的望著華涼,唇畔那一抹狡黠笑意讓華涼多日來的陰鬱心情一掃而光。他將溫涼的茶盞遞給她,“喝口水,潤潤嗓子。”夏忽伸手接過了茶盞,蔥白如玉的指尖捧著碧綠的玉杯,霎是好看,明豔不可方物。
華涼眉間的笑意待望見了那畫之後便無限的放大了——畫中人鴉發如墨,唇色鮮紅欲滴,雙頰處一抹紅雲仿若少女的嬌羞,羞紅了臉,華裳淡如碧水,旁邊卻臥了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狗,顧盼張望,頗為熟悉……華涼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倒是膽肥!”
夏忽也笑了起來,回道“隻許你畫我,不準我畫你,倒是個什麼道理!”
華涼胸腔中似有什麼東西緩緩升起,怦怦的跳著,難以言語的暖流襲遍全身,他笑著看著眼前略有嗔色的夏忽,走上前了幾步,“我定要你求饒才算完事!”
華涼的手在夏忽的纖腰間輕輕一觸,殿中便回蕩起銀鈴般的笑聲,華涼並不鬆手,輕輕的在她腰間撓個不停,夏忽本就十分怕癢,哪裏禁得住他這樣亂撓,當即笑得話也說不出來,歪倒在塌上,華涼被她被她借力一帶,亦是歪在了塌上。
霎時間四目相對,夏忽咯咯的笑聲戛然而止,整張臉燒了起來,窘的她忘記了別開目光,華涼望著身下那不勝嬌羞的容顏,一時情動難忍,朝著那淡扉的雙唇吻了下去。
華涼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
溫熱的鼻息撲在夏忽的臉上,夏忽頓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大腦一片空白。
看著眼前的人臉越漲越紅,連脖頸也染上幾分緋色,全身似乎要燒起來了一樣。華涼忍俊不禁,遂離開了她的唇,伸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怎麼不呼吸呢?”
夏忽窘的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塌中。
華涼輕笑一聲,起身行至案旁,拿了幹透的畫作,正色道“快來,這傘還未做完呢。”
夏忽自寬大的衣袖中探出了眼睛,看了看華涼神色正常,方才起身。
華涼固定好了傘骨,又輔以粘膠和油紙,將整張畫紙悉數按著傘骨捏出應有的褶皺。
骨節分明的纖長手指,翻飛熟稔有如蝶翅,夏忽看的不禁呆了。她開始迷惑,她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心,她不禁在心底問自己,這顆心是為了誰而跳,是自己嗎,是被羈押在驪山不得脫身的那個少年嗎,還是眼前這個身姿挺拔,總是一身白衣掛著春風一般笑容的人嗎?
為何一想到自己將要離開,一看到他和煦的笑容,清淡關切的話語,心便跳的那樣厲害,會疼,會甜蜜……
她這是怎麼了?
明知道不能愛,為何還是動了心?
“夏忽?”華涼蹙眉,看著眼前陷入沉默,雙目無神的人,心底微微的疼了一下“發什麼呆呢?”
夏忽的唇畔複又燃起一抹笑意“殿下,今日不忙嗎?”華涼淡淡頷首,眉眼間神色不變,“不忙,還可陪你一日。”夏忽看著油紙傘模樣已經漸漸顯露,隻待風幹,便是成品,遂笑道“那不如殿下來陪我下一盤棋?”
華涼咦了一聲,“果真是棋癡。”然後起身,親自去一旁擺好了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