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穆似乎很激動,好像夏天裏吃冰塊似的,從頭爽到腳。吳天神色坦然,似乎問心無愧。趙穆要是知道閹割他的人就是吳天,恐怕就不會這般激動了,而是要和吳天拚命。吳天怒道:“這些刺客在趙國境內太囂張了,竟敢刺殺侯爺,我想一定是秦國的詭計,不殺侯爺而是重傷侯爺,料想是要挑破大趙君臣間的和諧和團結。就像本相前兩次一樣,他們不想趙國好過,不想侯爺這樣的大才處理國事,他們內心恐懼和害怕侯爺。”
趙穆內心也懷疑是吳天,隻要吳天不是傻子,便會知道連晉和武黑是他打入烏氏的間諜,偏偏吳天好像已經忘記了。趙穆不得不懷疑是吳天,可吳天昨晚又沒有露出任何蛛絲馬跡。
趙穆試探道:“相爺,前次刺客的事純屬意外,並非本侯之意。”
吳天拍了拍趙穆的肩膀,安慰道:“切莫多慮,如果是侯爺,本相不會無動於衷。而且前兩次刺客我都暗中調查了,一夥來自於魏國,一夥來自於秦國的黑冰台。況且我與侯爺無冤無仇,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利益衝突,殺我對你有什麼好處,且眼下戰事吃緊,侯爺不會無知地認為趙國敗了,侯爺仍能安然無恙,享受榮華富貴。”
趙穆忽然歎了口氣,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眼中露出誠懇之色,低聲道:“本侯在這裏恭祝相爺得勝歸來,邯鄲不會有人阻攔相爺的改革,誰要是反對相爺的改革,誰就是本侯的敵人。”
吳天滿嘴跑火車,目光熱忱,輕聲道:“如果侯爺支持,那這場戰爭又多了兩層勝算。至於郭開這樣的小人,有侯爺在前麵壓著,料想他也不會跳出侯爺的手掌心。”
忽然吳達走了過來,低聲道:“相爺,夫人和郭小姐、烏小姐、二公主來了……”
吳天揮了揮手,製止吳達說話,低聲道:“侯爺有話不要藏著掖著,我與侯爺是什麼關係,但說無妨,隻要本相能做到的定能幫侯爺辦了。”
趙穆道:“哎,還不是為了樂乘,因相爺在邯鄲淩厲風行作風把他嚇著了,不敢去相爺府上說,今天卻去了本侯府上,請本侯替他求情,樂乘也想上前線。正因看到相爺擔任左相,勵精圖治,軍隊一陣清明。他看到了大趙的崛起。哈哈,軍人麼,對於上前線立功有著無比的執著。他不想背著駙馬的身份混吃等死,就此消磨下去。”
吳天笑道:“我以為多大點兒事情呢?這事我答應了。下一批軍資運輸,就讓他作主將,去後就不回來了。至於大王哪兒,相信侯爺自會辦好。”
趙穆心中的擔心隨之一鬆,他就是擔心吳天不給他麵子,所以他才這般演戲,讓自己可憐一點。而且趙穆心中也知道吳天不是個白癡,如果沒有十足把握,吳天是不會冒然來趙國的。
趙穆雖然與吳天是政敵,但不能抹除趙穆對吳天的信心,誰叫吳天是鬼穀弟子。吳天這次前去長平,一旦取得大捷,吳天的地位在趙國就無人可以撼動,尤其是吳天在軍中的地位更會成為軍人的靈魂,隻怕趙奢也未必做到吳天這般可怕的威望。
吳天一聽趙穆提出讓樂乘去軍中曆練,吳天就知道趙穆心中打什麼注意了,無非是不想他在軍中一手遮天。若想將來不受他掣肘,趙穆唯有派出心腹打入到吳天建立的軍隊體係中去,他們也才能感到安全。
其實這應該是趙穆和趙王商定的結果,趙王害怕吳天拒絕他的提議。畢竟吳天上任前可是提出了要求,前線的一切任命全部由他做主,趙王不得幹涉他任命的將領。吳天想通了這個關節後,悠然一笑,道:“侯爺,若是認可的俊才,不凡在樂乘將軍去前也一並帶來,我酌情任用。不過……”
趙穆見吳天如此爽快地答應了,心中的鬱悶登時一空,對吳天的好感也猛然大增,心道:“跟聰明說話就是爽快,樂乘是趙王的人,吳天一定知道,不然吳天不會隻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下來。這次吳天又給了幾個指標,顯然是向他示好,同事也是一種政治交易。”
趙穆笑道:“切莫說,本侯知道相爺要說什麼了?放心好了,本侯也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本侯可以保證郭開和趙豹不會給相爺拖後退就是。”
吳天與趙穆相視一下,兩人大笑起來,接著吳天才作出苦瓜臉的樣子,歎道:“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去安撫幾位夫人……”
說著吳天立即離開了趙穆,途中吳天對趙王如此迂回感到驚異,顯然趙王開始忌憚他了。心中露出一絲冷笑,趙王這種把戲,他早已料到了,隻是沒有想到趙王會如此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