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高穎是不會造大隋的反,楊素有這個心,卻沒這膽。一旦他造反,隻怕緊跟他的一幹大將都會疏離他,不再聽從他的調遣。況且兩人的年紀已經很大,均是離死不遠的人了。若是年輕二十歲,兩人未必不敢伸手,把那張獨一無二的椅子攬在懷裏。
高家和弘農楊家都不具備造反的條件,即便造反,也是個亡種滅族之局。世家中能成功的唯有宇文家和李家,至於元家,雖然在關中勢力最強,但是出了關中,在其他地方的影響力極其有限,天下格局不足。
尤楚紅苦笑道:“陛下並沒有準備好,太急切了。其實陛下可以等兩位去世再做,豈不更加穩當。”
楊麗華接口道:“是啊,高老和楊老都是國之柱石,兩人還有十來年可活,難道連十年的時間都忍耐不住了麼?”
吳天搖頭笑道:“高穎倒是再活個十年沒有問題,但楊素就未必了,楊素現在的身體每況愈下,命不久矣。皇上心裏非常清楚,高穎如失去楊素的牽製,高穎的權力將大增,而且陛下是要聽話的臣子,不是要反對他的臣子。不是陛下不知道其中的險境而是他非常自信,他相信就是一些世家造反又如何,反對又如何?他都有把握平定叛亂。”
尤楚紅勸道:“小天,你不寫個折子讓奴家帶去?”
吳天哈哈大笑道:“那是陛下的事情,而且我也不是朝中大臣,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關我屁事?況且我在乎我管理的地區不亂就足矣,手伸的太長,死得很快的。我可不想受到全天下的世家群體圍攻,反正陛下這般自負而自信,我除了給予錢財支持,其餘的就愛莫能助。”
宇文娥英非常不滿尤楚紅這樣的態度,嘲笑道:“尤姐姐,你希望夫君被人圍攻,獨孤家可以挑起這個大梁啊,我可不想守活寡。況且夫君隻是江南大總管,隻要每年把賦稅上繳朝廷,不使江南亂起來,就已合格了。槍打出頭鳥,如今江南一些世家很不安分,更要夫君坐鎮,威懾那些小臭蟲,這就幫了陛下天大的忙了。我想陛下應該會給夫君一個國公爵位,這才是姐姐回去應該諫言的,以夫君如今的功績,一個國公都是小的了,若是冊封個王爵那還差不多。”
尤楚紅沒有料想到宇文娥英的嘴如此歹毒,說得她無言以對。心裏早已知道是不可能改變皇上的決定,當今皇上非常強勢,隻怕獨孤皇後也未必勸得住。
吳天不由笑道:“一個國公而已,為夫還真不在乎。除了名聲好聽點,有點麵子外,一無是處。況且我這個國公即便封了,陛下也不會給我半分俸祿,要來何用。我們吳家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家族,隻重實利,不重虛名。況且為夫這個駙馬的身份難道就比那些國公爺差了麼?誰要是不給老子麵子,你們就給我去拆了他們的家,出事了,為夫給你們兜著。”
蘭陵公主點了點頭,捏了捏宇文娥英的臉蛋,笑道:“夫君說的太對了,我們雖然是公主,可是我們的俸祿太少,一年也才一萬銀子,若不是父皇和母後賞賜一些,我們都不夠花銷。如今我們嫁給了夫君,反而比在皇宮中富有。皇室有的,我們有,皇室沒有的,我們也有。做吳家媳婦就是舒服,我們回宮時,瞧著我們穿著一身華麗的服裝,寶光四射,可把那些世家小姐羨慕死。”
宇文娥英天真爛漫的說道:“可不是麼?我有幾件做工非常好的衣服就被皇後和太後拿去了,咱們家的玻璃更是在洛陽買成了天價,有多少人享受得起,哪像我們這裏的房子,每一間都亮堂堂的,都是外麵買不到的精品。”
尤楚紅也是羨慕得很,但是玻璃的銷售一直都掌控在吳家手中,她今天這般賣力就是想得到吳家的玻璃代理權,可惜吳天不鬆口。蘭陵公主打趣道:“尤姐姐,你要是真給夫君要到國公爵位,那夫君一定把你的房間裝修得亮堂堂的,你雖然和我們是姐妹,這不假,但你是外室,而我們是內室。在裝修上,竇家都已勝過獨孤家了。”
吳天笑道:“好了別說了,其實楚紅也做的不錯,至少沒有把我們吳家賣了,這次回去就挑選些回去裝一裝,那天我去了洛陽,去你那兒不是寒酸了麼?這些年來,你沒給我戴綠帽。等這次事了,我也要閉關了,至少有幾年的時間會用來領悟武學,也沒時間去陪你,若是想我了就回來,我一定把你喂得飽飽的。”
尤楚紅臉色酡紅,低聲罵道:“狗嘴吐不出象牙!”眾女都瞧出尤楚紅雖然罵,但心裏卻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