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車扯過一道尖銳的線,輪胎與地麵高速摩擦,隨時有報廢的可能。但開車的人並不在乎,隱隱可以聞到酒香。大雨撕扯著風,黑暗中的嘶吼讓少年皺了皺眉頭。高架橋上,積水鋪了一層。
昏黃的光有些異樣,高架橋的工作人員懶懶地抬起頭,“這麼大雨,被封了橋啦不知道麼?”中年大叔遠遠地喊著。
少年在這裏停下了。打開車門,撐開黑色的傘,一身白色的風衣,領口別了一朵白色的茉莉。
“像是送葬一樣。”中年大叔哆嗦了一下,抬頭看看那瘋狂落下的雨,“最近這橋估計都得封,你可以去7號高速那裏。”
少年緩慢地走著,微微笑了笑“不用了,我在等人。”
中年大叔搖了搖頭,這年頭的年輕人啊。
雨夜,又寂靜下來。紅色的警告指示燈閃著光,像個小傻子一樣在雨夜中晃頭晃腦地忙活著。
汽車急速行駛,帶著撕裂空間的淒厲。猶如惡鬼在空中撕咬。
“desolate.”少年淡淡的說著,“秘術·荒涼,百分之十,啟。”
命令下達,周圍的一切都突然變得安靜了。他慢慢地走上了橋。黑色的傘在雨中,冷冽地像是飽經滄桑的將軍。
“告訴老子這女人到底是誰!老大不是說隻是一個小獵物麼,全他媽騙人!”hennessey venom gt,這輛120萬美元的車,正在極力追趕前麵的 9ff gt9-r 。開車的少女,不要命地踩著油門,出乎意料,這輛車的行駛速度遠遠超過了它本來的極限。
少女冷漠地看了一眼後視鏡,左手抽出一管藥劑,毫不留情地紮在右手臂上。
“嗯?是改裝的?這是黃昏的副作用麼?把人變聰明了?”少年輕輕笑著。目光掃到後麵的車上,略微有些冷。
最終,車尖銳的刹車聲在一片寂靜中,格外刺耳。車停在了少年十米的前方。裏麵的人就這樣定定的看著少年,渾身有些顫抖,冷漠的神情終於裂開。
有種,忘卻生死的哥們兒冷淡地說來吧我們同歸於盡時,突然看見比敵人更牛的援軍的感覺。
少年一步步往前走著,後麵的男人們也停在了更遠一點的地方。
“是‘荒涼’,我們已經在他的領地了——荒涼的世界。”駕駛員擺著一張死人臉。他在向另一個地方的男人彙報。
其實這次的任務,執行的人隻有駕駛員一個而已,其他人,不過是掩人耳目的罷了。
“哦?”那頭的男人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秘術desolate一旦開啟,你隻能是他的掌中玩物了。”
“少爺,那……”駕駛員知道,是他疏忽了。沒有提前查探他的行蹤。
“小丫頭放走吧。你還能活著回來。”
“謝謝少爺。”
他還能活著回來。而不是單純的活著。他還有機會回去基地。
或者說,少爺本來就沒打算讓他把她抓回來,隻是派他來給那個少年送一個挑戰書而已。
少年輕輕放下了雨傘,微微笑著,雨水打濕他的頭發。少女終於回了回神,迅速下車。
“晚上好,楚小姐,我是白夜涼,白家執行官,編號mh970,這次的任務是接您安全回家。”少年從容不迫,彬彬有禮。
少女有些幽怨地看著他:“知不知道你來遲一秒我就要掛了。”
“可是我沒遲——你知道,我總要挑朵好看的茉莉。”他像個紳士,將茉莉花送到她的麵前。
楚夏接過茉莉,癟了癟嘴“有點枯萎。”
“我大老遠送朵茉莉你不能誇兩句?”白夜涼哀怨地說。
“行了,撤了你的秘術吧,本小姐大難不死從夜重明那個家夥手裏逃出來,一個月沒吃飯了。”
“喔,夏夏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少年瞬間變成女王身邊的小跟班。
“你眼是瞎的麼,黃昏啊!我靠注射黃昏活了一個月啊!”少女一臉憤恨地舉起滿是傷口的右臂。
“其實你可以紮左臂。”少年小聲地說。
“白夜涼!你還是不是我師兄!我要吃飯!!!”女王衝天一吼,嚇醒了中年大叔。
“這年頭的年輕人,真是的……”
少年輕輕笑著,跟上去,突然回頭看了一眼遠方,那裏早已沒有了那些人的影子。
———————
楚夏睡了過去,被人接走了。他已經完成了這次的任務,到明天早上八點,剩下的時間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