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離軒本欲上前,卻在起步之時停了下來,相信雪女此刻必傷心欲絕,他不該在這個時候打擾她才是,思及此處,夜離軒將目光轉向靜喻。
“靜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送糕點的丫鬟長的什麼模樣?是哪個宮差人送來的,你可知情?”看著夜離軒眼中的焦慮,有那麼一刻,靜喻當真想據實稟報,可她終是忍住了。
“回皇上,那丫鬟麵生的很,似是剛入宮的宮女,至於是哪個宮派來的,靜喻一時也未聽清,奴婢這就與竇侍衛一起認人,若是能認出來自然好~”靜喻搪塞開口,旋即轉身離開。整個正廳一時間就隻剩下夜離軒一人,這一刻,夜離軒忽然覺得孤獨和無助,他盡心想守護的女人卻屢屢遭人陷害,他最在乎的大越江山又岌岌可危,何以一夕之間,天差地別嗬~
內室,上官羽狠噎了下喉嚨,不可置信的看向床榻上麵色蒼白的白鳳,眼底不知不覺中已然氤氳出一霧氣
“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上官羽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如果不是他逃避對幽冥宮的責任,這件事本該是他負責,白鳳也不致如此。
床榻邊緣,上官羽顫抖著拉起白鳳的玉腕,盡管有微弱的脈搏,可白鳳此刻的神情,卻似沒了生命一般讓人心痛欲裂。
“說對不起的該是本宮,如果不是到本宮的鳳羽閣來,白逼宮主也不會吃到有毒的糕點,宮主若怪,便怪雪女。”看著上官羽眼中的痛徹心扉,雪女心底抹過一絲篤定。
“怎麼會這樣?到底是誰下的毒?白鳳現在可還有救?”上官羽抬眸看向雪女,眼中盡是懺悔和歉疚,那抹盈盈就要溢出的晶瑩硬是被他隱忍在眼眶裏,不曾掉落。
“雪女當真不知是誰如此狠心,剛剛禦醫對白副宮主的情形束手無策,如果能找到神醫洛水寒,或許有救!”雪女似是恍然開口,上官羽聞聲二話不說,陡然衝出鳳羽閣、
見上官羽離開,雪女盈盈淺步至床榻邊緣。
“白鳳,本宮知道你可以聽得到,這是洛水寒獨門秘藥,它可以讓你在貌似昏睡的同時,思維卻是清醒的,本宮沒有惡意,一來是想讓你看到,若你真的出事,上官羽會如何。二來,也給了幽冥宮不參與這場戰爭的理由,雖然雪女沒有事先告訴你,但以白副宮主的胸襟和度量,該不會怪罪雪女才是。而且上官羽剛剛的反應已然證明了,在他心裏,不是沒有你的存在。”雪女淡淡開口,清澈如水的眸子似有深意看向床榻上的白鳳。
差不多半個時辰左右,當上官羽再次出現的時候,身邊赫然多了一抹黑色的身影,黑衣白發,怎樣的神秘莫測,可知道的人卻隻道自古多情空餘恨嗬。本就是一個局,上官羽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找到洛水寒自然在雪女意料之內。
“隻要你能救活白鳳,不管你出什麼條件,本宮主都答應你!”上官羽信誓旦旦,眸子落在白鳳身上時,心底似被人用皮鞭狠抽著疼,任鞭梢帶起血肉,痛得他無以複加。
看著床榻上的白鳳,洛水寒不由的瞄向雪女,心底抹過一絲悵然,或許在她看來,這是件好事,可她從不知道,這樣對上官羽來說有多不公平嗬。
“水寒必定盡力,隻是醫治其間還請宮主回避,雪妃倒是可以留下來助水寒一臂之力。”洛水寒肅然開口,上官羽本欲拒絕,可想到白鳳危在旦夕,遂不與洛水寒計較,回身間,極是不舍的看向白鳳。
他這輩子欠白鳳的太多了,如果再搭上白鳳這條命,那他要幾世才能還清嗬。
房門緊閉一刻,洛水寒薄唇微抿,眸光璀璨如華、
“雪妃打算現在就讓白副宮主醒過來嗎?”洛水寒柔聲詢問,眼底是任他如何收斂都掩飾不住的深情。
“本宮已經與白副宮主解釋過了,有勞神醫!”雪女恭敬開口,眸間一片淡然,說話間,眸子刻意回避了洛水寒那樣深情的目光。感覺到雪女的窘然,洛水寒不禁淒然抿唇,旋即將手搭在白鳳的玉腕上。
下一秒,洛水寒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雪女。心底倒有一絲釋懷,看來雪女的決斷是對的,上官羽的愛,也不似自己想象那般堅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