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有此事?”這是夜離軒第一次聽到靜喻的解釋,心,陡然一震,對於五年前的事,他一直心有愧疚,可他如何也沒想到,靜喻會因為自己的一時失誤而承受這麼大的痛苦、
“雪女可以作證,靜喻臉上的疤痕是近幾日才被神醫治好的,彼時大楚,為了救雪女,靜喻曾在眾人麵前被人強行揭開麵紗,大楚皇宮幾乎所有人都有看過靜喻的臉,那四道傷痕可比媚娘臉上的疤痕深了不知多少倍。”雪女冷聲開口,旋即坐回到夜離軒身側、
“媚娘!除了這些,你的罪行簡直罄竹難書,朕姑且不和你算死在你手裏那些後宮妃嬪和宮女的命!此番你請命追雪女回越,可你都做了什麼?處處緊逼,定要致雪女於死地!如今你口口說雪女是大楚細作,可你先是勾結蘇月容,後又潛入朕的密室,到底誰才是大楚細作!你當朕是瞎的麼!來人!”夜離軒狠戾開口,目光透著絕然。
“皇上!屬下願以性命擔保,媚娘從未沒有背叛大越之心,從沒有背叛皇上之心!求皇上明鑒!”見夜離軒要處置媚娘,無名急急開口,眼中盡是乞求。
“無名,你有什麼資格用性命擔保?為了這個女人,你竟然背棄朕對你的信任,一次又一次縱容她傷害朕最愛的女人!如今你要朕如何相信你說的話?就在剛剛,你還口口聲聲說雪女和靜喻就在密室!”夜離軒目光寒蟄如冰,看著他一手提拔的無名為了一個女人淪落到這般田地,夜離軒當真痛心。
在聽到‘最愛的女人’之時,一直頹然在地的媚娘陡然抬眸,拚命用手搥在地上起身,冰冷的眸子帶著無盡的嘲諷和不屑
“雪女是皇上最愛的女人嗎?難道皇上最愛的不是大越江山嗎?當初是誰告訴媚娘,雪女不過是個棋子,一個隻有在楚刑天身下才能發揮作用的棋子?是誰告訴媚娘這顆棋子對皇上來說根本沒有吸引力!又是誰在龍榻上與媚娘行魚水之歡,攻城略地到筋疲力盡!是誰攬著媚娘的腰信誓旦旦說永遠不會愛上雪女!可現在呢!夜離軒嗬!看看你自己!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連大越江山都不要了!十座城池,你可知道這十座城池中多少將士奮勇殺敵才換回來的!如今你與楚刑天又有什麼分別!不對!你比楚刑天更荒唐,更不配做一國之君!”陰森冷冽的斥責,伴著心底深處的悲鳴和嚎叫自媚娘口中咆哮吼出。
夜離軒沒料到媚娘會如此大膽,一時間竟無言以對,他不敢去看雪女,不敢承認媚娘所說的一切就是自己的初衷,雖然雪女早就知道自己的最初的意願。
“媚娘!你住口!”無名驚恐的看著幾乎失去理智的媚娘,拚命想要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本就沒有一線生機,再這麼肆意妄為,怕是連全屍都保不住了!
“不管皇上初衷如何,可皇上最終還是決定立本宮為後,潛伏大楚是本宮自己的決定,皇上從來沒有逼迫雪女,所以於雪女而言,對皇上隻有感激。”感覺到夜離軒身體僵硬,雪女柔聲開口,聲音清淡無波。
“哈哈~~雪女!你說這些話可句句出自真心!你敢對天發誓,在知道月如風為你殉情縱身崖底的時候,你對皇上還是心存感激的?騙得了誰啊!雪女~”媚娘張狂大笑,眼角湧出滴滴晶瑩。
自媚娘開口,整個禦書房的氣氛順間降到極點,無名驚愕的看向媚娘,他如何也沒想到媚娘會將這件事說出來。龍椅上,夜離軒隻覺全身血液似凝固一般,心,仿佛被人狠狠揪著,那種窒息的感覺縈繞在心,他不敢去看雪女的表情,不敢想象雪女的反應,太多的不敢,夜離軒隻靜靜的坐在那裏,心底卻已掀起滔天巨浪。
此刻,雪女聞聲陡震,此刻若承認媚娘的話,自己早知月如風已死,必會引起夜離軒的懷疑,不行!她不能因為媚娘的一句話就功虧一簣,不能!
就在禦書房一片死寂的時候,雪女陡然起身,不可置信的看向媚娘,清澈的眸子順時滑落豆大的淚珠,那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滾而下,摔在地上碎成一地琉璃。
“你……你說什麼?”雪女身形搖晃著走向媚娘,眼中充滿著疑惑和驚恐,身後,靜喻登時向上扶住搖搖欲墜的雪女,心底亦明了雪女之意。
“來人!將媚娘拖出去斬了!”夜離軒陡然起身,毫不猶豫的下旨,眼中迸發著驚恐的目光,他不想讓媚娘再說一次,不想讓雪女這麼快知道真相,他會解釋,可卻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