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擔心水仙?”自那日之後,紅秀果真帶著水仙到過碧水居幾次,初見水仙,長的倒也眉清目秀,卻稱不得美人,隻是那雙純澈的眼睛,卻有幾分神似雪女,或許這就是皇上強占她的原因吧。
“娘娘,辰妃會不會對水仙下手?”紅秀環視四周,見無人,主才低聲詢問。
“你說呢!如今整個皇宮對她危害最大的,便是水仙,以董琳兒的個性,她自然不會放過水仙,本宮知道你與水仙交好,可你也見識到了董琳兒的手段,如今想保住水仙的性命容易,可若想保她腹中胎兒,難!”白芷晴冷靜分析,事實上,她若真心想幫,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怪水仙肚子裏懷的,是那個畜牲的孩子,她曾發誓會讓夜離軒斷子絕孫,即便不行,她也會讓夜離軒成為大越最大的笑柄!
“紅秀明白娘娘的意思,隻是水仙實在無辜,她從沒想過得皇寵,亦不想爭什麼,如今卻是禍從天降,現在看來,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了。”紅秀眸色暗淡,頹然開口。
“這幾日,你莫要與水仙走動太過頻繁,若是讓董琳兒知道,於碧水居於水仙都不是好事!”白芷晴低聲吩咐。
“紅秀明白。”
“走,去見一個人,相信他該很願意聽到辰妃懷有身孕的消息呢!”白芷晴櫻唇微抿,眼底劃過一抹狡黠。
雖已初春,可大越皇宮東南的角落裏,卻有一處早已被人遺忘的別苑,枯黃的樹葉堆的滿院都是,雜草叢生,皇宮的破爛之物都會被人定期運到這裏,再定期運出皇宮,待白芷晴與紅秀踏入別苑時,一股腥臭的味道撲鼻而至,白芷晴下意識以錦帕掩住口鼻,繞過堆的如小山的廢物,推開房門。
“誰?”沙啞的聲音透著深深的恐懼,那張被劃的麵目全非的臉倏的自草堆裏露了出來。縱是白天,那張臉仍然恐怖異常。
“除了本宮,你覺得還會有誰到這裏來?”白芷晴不以為然,待紅秀將一側的椅子擦拭幹淨,白芷晴悠然坐到男子對麵。
“為什麼救我?”孫子楚頹然開口,此時的他,自腰際開始便已失去知覺,與廢人無異,若死了便也一了百了,如今活著,當真讓他體會到什麼叫生不如死,
“你不想活了?”白芷晴不答反問。
“活?像我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貴人有話直說,子楚雖然身體殘廢,可腦子還清醒。”孫子楚冷冷道。
“本宮這次來是想告訴你一個天大的消息,若你聽了,定會欣喜若狂!”白芷晴柔聲開口,眉眼皆是笑意。
“嗬,如今對子楚來說,除非讓子楚能重新站起來,否則貴人便不要開口了。”孫子楚索性靠在牆上,目光空洞異常。白芷晴也不說話,隻示意紅秀將一麵銅鏡舉至孫子楚麵前。
“就算你能站起來,以你現在這副尊容,還可以再回到從前麼?”當看到銅鏡中的自己那一刻,孫子楚隻覺渾身血液驟凝,雙目無限瞠大,他不可置信的撫上自己的臉,那一條條如蜈蚣一樣的疤痕正趴在他的臉上,猙獰詭異。隻是一眼,便已讓他萬念俱灰。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這是誰~~啊~~”‘啪~’的一聲,孫子楚倏的將銅鏡掀翻在地,眼中充滿恐懼。
“這能是誰!不過你也不要怪辰妃,這個世上,人不為已,天誅地滅,如今辰妃心願以了,自然留你不得,你有今日的下場,也隻能怪自己色膽包天,你當真以為這後宮的女人是得罪的起的麼?”白芷晴嗤之以鼻,客觀上講,她亦對眼前這個孫子楚沒什麼好印象,若不是留著他的賤命還有用,她才不會這麼好意救他。
“董—琳—兒!我一定要殺了她!!”孫子楚雙手捂著那坑坑窪窪的臉,雙眼赤紅欲裂。
“殺她?怕到時候你會舍不得呢!”白芷晴不以為然。
“我舍不得讓她一劍斃命!如果可以,我當真想一點點撥了她的皮,抽她的筋,讓她讓不如死!”刻骨的恨意自孫子楚口就狠決溢出。
“是麼?那你就忍心讓自己的孩子胎死腹中?”白芷晴一語,孫子楚陡然一震,不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