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媚娘幽聲道,此刻的她著實沒有心情與靜喻逞口舌之爭。
“看在以往情同姐妹的情分上,靜喻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媚娘可否成全?”平淡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卻在媚娘心底激蕩起陣陣漣漪,姐妹情分?這四個字讓她覺得極不舒服。
“你該知道我的答案!”媚娘毫不客氣的回絕,時至今日,她與靜喻的關係隻能用四個字形容:你死我活。
“還是這般性子,你該聽聽到底是什麼事的,或許這對你來說,不是壞事。”靜喻不以為意,自顧說著。媚娘不語,默許靜喻繼續。
“雪妃封後已是不證的事實,隻是娘娘心底仍有記掛,如果媚娘肯幫忙,隻要媚娘開口,娘娘絕不還價。”靜喻言歸正傳,正色道。
媚娘聞聲蹙眉,繼而轉眸看向靜喻
“雪女好大的膽子,封後在即,她心裏竟還想著別的男人!若皇上知道,定不會就這麼算了!”媚娘譏諷道,心底卻似被敲了一記警鍾,怎地她竟忘了月如風了。
“你怎知皇上不知道?跟在皇上身邊這麼些年,你該清楚,就算皇上明知雪妃心有所屬,亦不會改變他封後的決定,這一次,皇上是真的愛上了!”靜喻不以為然。
“讓我救月如風,你們還真敢想!”媚娘嗤之以鼻,心底卻似被針紮般疼,明明擺在他麵前一個一心一意為他的女人他不選,偏偏要去愛一個對他不屑一顧的,真不知道這樣的結果到底是她的悲哀,還是夜離軒的悲哀?或許是三個人的悲哀吧,媚娘客觀想。
“雪妃封後,在宮中的地位如日中天,就算你是皇上麵前的紅人,卻再不能成為皇上的枕邊人,如果我是你,便會不計前嫌的與雪妃交好,這對你百利無害。”靜喻針砭時弊分析,卻換來媚娘一陣嗤笑
“不計前嫌?靜喻,你可以不計前嫌的與我交好嗎?我怎會信!”在看到靜喻臉上的白紗之時,媚娘心底不但沒有愧疚,反爾恨意更濃,早知今日,她當初就不該手軟。
“你我之事不急於一時,靜喻言盡於此,要怎麼做,隨你!”靜喻聲音依舊平淡,待其轉身離開之時,媚娘忽然開口
“我要見雪女!”聞聽此聲,靜喻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愛情的確能讓人衝昏頭腦,靜喻如是想。
百花樓,依舊是一片繁華虛景,各色人在這裏縱情狂舞,拚命的甩頭扭腰,仿佛要將所有的煩惱全都甩掉,人生之苦,不過情愛財祿,身處世間,誰能真正擺脫這苦?
房間內,那抹紫裳頹然坐在椅子上,握著酒壺的手猛的揚起,瓊堯佳釀於他而言不過白水一壺,此刻的楚君袖,心底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盡在其中,回想起雪女怨懟的目光,他的心似被人狠揪了一下,如何告訴她,縱然自己有過去,可此刻,愛的卻是她!就算說了,又如何讓人相信嗬。
“借酒消愁,這似乎不是你的風格嘛!”清越的聲音宛如空穀靡音,婉轉悅耳,上官羽雙手環抱胸前,挑眉向已經喝了一夜的楚君袖。
“這些酒是白喝了……”楚君袖苦澀開口,隨手扔掉酒壺,悵然道。
“為了雪女的事?還有十天便是封後大典,你不會坐以待斃吧?”上官羽狐疑問道,好看的眉眼隱隱透著一絲讓人捕捉不到的情愫。
“不然怎樣?總不能衝到封後大典上將人硬生拽走,更何況,她亦未必願與我同行。”回想雪女一字一句的質問,楚君袖無言以對。
“我還以為你愛的有多刻骨,不過如此麼~”上官羽聳肩開口,繼而撩起華裳坐在楚君袖的對麵,修長如玉的手指握起桌上的酒壺,卻是空空如也。
“你有更好的辦法?”楚君袖眼底閃過一絲希翼。
“你愛,又不是我愛!”上官羽不以為然,將心虛掩飾的不著痕跡。他很清楚雪女斷不會成為大越的皇後,隻是這話卻不能說與楚君袖,看著眼前的男子,上官羽不禁感慨,損友,便原諒我這一次吧。
“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放棄!對了,白副宮主怎會放你離開?”楚君袖薄唇微抿,大有苦中作樂之意。
“別把她說的像母老虎一般,其實她還是滿通情達理的!”上官羽辯駁道,引得楚君袖險些驚掉了下巴。
“被洗腦了不成?還真是可憐!”楚君袖暫時將心底的苦壓製下去,悻悻道。
“說真的,若有合適的,為白鳳物色一位,當然,至少也是人中之龍,否則虧了我那妹子!”想起臨走時,白鳳淡定的目光,上官羽自心底愧疚,可情愛之事本就不能勉強,否則,他也不會義無反顧的愛上朋友心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