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宮中有誰不知道雪女的身分,鄭禦醫自不例外,身為天下第一的舞姬,若手不能舉,便是與舞絕緣了…
“幸好沒有傷到筋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鄭禦醫臉色微正,肅然開口,或許是那聲音中隱著的關切,雪女不由的抬眸,目光正落在鄭禦醫那張文雅高貴,卻略顯抑鬱的臉上,雖不是俊美無雙,卻也稱得上風流倜儻,尤其是那張臉上無意流露出來的悲天憫人的氣質,讓人無法心存戒備!
“或許吧………可是對我來說,不重要….”雪女悠然開口,眸光靜如平湖,仿佛他們所討論的事情,與她無半點關係!
“娘娘稍作忍耐,微臣手中的藥粉功效奇佳,敷上之後,不會讓娘娘的手留下一點兒疤痕,隻是這藥性極強,與傷口結合勢必會如烈火灼燒,所以…”鄭禦醫憂心開口,隻是還未說完,便被雪女攔了下來!
“皮肉之痛,算不得什麼,鄭禦醫不必顧忌~”雪女的櫻唇勾起一抹幾乎完美的弧度,眸光落在鄭禦醫的身上,微微頜首道!
身側,月芽不失時機的將手中的絲帕恭敬遞到雪女另一隻手裏,她怕劇痛之下,主子手攥成拳,指甲會傷到掌心!雪女接過絲帕,眸光閃過一絲感激,她自是明白月芽的意思,這是她自到大越皇宮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溫暖…
當藥粉落在傷口處的那一刻,雪女隻覺一股鑽心的疼痛,如毒蛇般自受傷的掌心迅速蔓延至整個身體,那種隱隱的似被烈火炙烤的灼燙感仿佛下山的猛獸叫囂著席卷著她的每根神經!
“娘娘….”月芽柳眉微蹙,在看到雪女額頭沁出的汗水時,忍不住憂心開口!
“沒事….”顫抖的聲音,慘白的麵容,即便如此,雪女依舊靜坐在椅子上,神色淡然,甚至在看向月芽時,淺淺牽動唇角,抹過一絲安慰的微笑!
月芽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新主子,心裏說不出是崇拜還是憐惜,可她卻警告自己,動不得情…
自己已經沒有幾個三年可以意氣,可以揮霍了!當初的仗義執言,換來的是她三年的忍氣吞聲,她等這一天很久了!這後宮從來都不缺意氣之人,可這後宮的意氣這人又有幾個得了善終…月芽終於明白,既然離不開大越皇宮,那便收了自己那份意氣,虛偽一些吧!才能像個人一樣活著……至少現在,她別無選擇….
雪女對麵,鄭禦醫的動作幾乎一氣嗬成,他很清楚,自己稍慢一分,眼前這個像是畫裏走出來的女人,就會多受一份的苦!
“娘娘稱得上是女中豪傑了,這種藥微臣也曾為宮中很多侍衛敷過,除了無名,沒有人可以在敷藥的時候一聲不吭,微臣佩服,最痛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娘娘隻需靜養一段時間,傷口自會愈合,微臣保證娘娘的手一定會恢複如初,看不到一點痕跡!”鄭禦醫恭敬開口,繼而起身,將白紗和藥瓶放入藥箱!
“讓鄭禦醫費心了,如果不忙,且先喝杯熱茶再走吧~”縱然掌心的痛依舊存在,可在雪女的臉上卻找不出丁點痕跡,麵如芙蓉,發如流泉,盡管臉色有些蒼白,卻毫無影響她傾城的容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