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明與暗的邊緣
真的害怕去麵對,害怕的事情一件一件的發生了,他們真的結婚了。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我那麼妒忌他們。
我當時或許應該再堅持一下。那天不去,或許情況會好些,我應該還能多喘息幾次。現在看來,後悔已經沒用了。
怎麼辦,我也很想跟默默結婚的,可是現在還是沒有說服家裏麵,得不到祝福的婚姻隻會越來越糟。我應該做點什麼呢?她會問起這個問題,我該怎麼回答呢?
回去的路上,我刻意的說著有的沒的事情,我甚至不敢拉住默默的手,我隻選擇幫她拿包。我看著腳下的路,每一步都那麼的壓抑沉重,可能是路燈太暗了,遠方模糊成一個光暈。
看到自己的房門,自己甚至不知道該不該打開,我知道這扇門背後是一場壓倒性的惡戰。她會生氣,會發飆,會哭。啊…該怎麼辦才好。
門打開了,我聞到了硝煙味,我盡量保持著該有的習慣,拿一瓶啤酒,抽著煙看著電視,等待審判降臨。
她開口了,說了那些一直重複的事情我在聽,我一直重複著那些爛掉的台詞。可是這一次似乎徹底的失去了藥力,那一巴掌把我打的一陣清醒一陣恍惚,她摔上了門,我靠在門外聽到了她哭泣,真的好累啊…這麼一直的隱瞞著,好累。
你說我住的這個城裏麵容易麼?大前天二十八度,前天十六度,昨天十度,今天變成了兩度,一周之內走完四季,而且還能隨機過,眾裏尋他千百度,想要幾度就幾度…今天默默心情好了,我這一天過得都滋潤,再不濟,起碼也不挨打,一旦鬧起來,那可真的是疼,可是今天,明明那麼重的一巴掌,為什麼感覺不到疼痛呢?
我在門口呆了好久以後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裏麵的雪花點,抽著煙,渾身說不上來的疲憊,喝著啤酒又嗆到了喉嚨裏麵,難受的肺疼。
想起了那句話“人生啊人生已經如此之艱難。”甩了甩腦子罵了幾句狗屁,什麼人生艱難,都是自個兒遭了報應,哪兒那麼多不如意,還是自己給自兒找罪受。但是生活來不了的東西是假如和如果。最可悲的東西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無可救藥。
哎…人生啊人生…啊呸!狗屁!自己坐在那裏竟然開始將自己擰巴起來了。一麵春暖花開,一麵豺狼虎豹的。
自己抽了自己幾個耳光子後過去的點點滴滴就湧入了腦海裏麵。突然發現自己挺混蛋的,比如過去的那些人…我曾經愛過的人,現在我竟然毫無感覺,而默默,卻帶給我越來越深的負罪感。
至於這個負罪感,來源於我,來源於我們,還有那個…想都不敢想的未來…
“李攀堯啊李攀堯…你行啊…夠厲害的,真是長本事了。癩蛤蟆翻身露出底下潔白肚子了是吧?看著白皙如玉了是吧?”我站在鏡子前麵盯著鏡子裏麵的自己說道“人家一公主親一口癩蛤蟆,人家蛤蟆就變成王子了,你讓默默親你一口也跟著變蛤蟆了是吧?什麼級別?”
我朝著臥室那裏看了看了,眨巴眨巴眼睛唉聲歎氣的走到客廳躺在沙發上,心裏默念著阿彌陀佛,就想不省人事。趕緊揉了揉眼睛,又從冰箱裏麵拿出幾罐啤酒喝了起來。我想起《東邪西毒》裏麵的一種酒,叫做‘醉生夢死’喝完了就會忘記過去,想不起傷心的事情,人一旦沒有了煩惱那日子過得絕對美。我喝著啤酒想著這就是‘醉生夢死’,可是卻越喝越堵…
我這個時候很容易想起浩子他們,是的今天已經不知道想起來幾次了,這種事,水處理的最好,水是何方神聖啊,人家可是牙打碎了當大力丸嚼的角兒。我想人家水發發牢騷,隔天就沒多大事兒了,哪兒跟我還有浩子那樣的,就差哭哭啼啼的上吊鬧騰去了,這下也睡不著了,輕手輕腳的走到臥室門口,把耳朵貼上去偷聽,也不知道默默睡覺沒有,多少我還是不放心的。
屋子裏麵隱隱約約聽見了哭聲,我心裏又開始難受起來,想說話,嘴巴張不開;想敲門,又抬不起手來。這時候我要是說上幾句估計默默出來又是一頓打一頓鬧的。我全當圖一個清淨得了,自己確實還是缺點心眼兒,就差哼著歌小曲兒走了。
酒勁兒上來了,腦袋一片發暈,躺在沙發上就給周公一塊兒下棋去了。
第二天醒來,坐了起來愣了愣神兒,就想罵周公不仗義,還懂得過河拆橋,見縫就鑽呢。回過神來眼淚就想一把一把的往下掉,夢見了兩個小孩,我牽一個默默牽一個,我跟默默倆人拉著手,互相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