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微亮。
一輛卡車在柏油路上平穩地行駛著,車廂內還略顯昏暗,從車壁的縫隙透進來些須光亮。袁訾憶睜著眼睛,看著沉睡中的眾人。似乎自從自己的血脈覺醒後,自己已經很少睡覺了。真是羨慕啊,她望著沉睡中,靠在曲元胸前的方昕,略微有些走神。她想起曲元在石碑上刻的那句話,其實,我們隻是想更好的活下去而已。那麼自己這樣錯,是不是錯了呢?袁訾憶苦笑著搖搖頭,然後俯身來到駕駛室後麵,輕聲問:“平野櫻,你需要休息一嗎?我也會開車。”平野櫻說:“不用,我受過專業訓練,幾天幾夜不休息也不會有多少影響。”袁訾憶見她如此說也不再堅持,停止了勸阻後,她另外取出一顆膠囊一樣的東西遞給平野櫻,“這是我兌換的,吃後可以保證在24小時內保持巔峰的狀態,而且感覺不到饑餓。”
平野櫻單手接過,然後就咽了下去,接著她取出礦泉水喝了兩口。如何在戰鬥中保持必要的熱量和水分,但又不會吃喝的太多給自己造成麻煩,這可是一個大學問。
睡在平野櫻身邊的荊華這時醒了過來,她剛好聽見兩人最後的對話。能保持一天不餓的膠囊啊,還真是希奇,隻是……她望了眼車外,然後呐呐地說:“天要亮了啊。”袁訾憶說:“是啊,不過今天是最後一天。”說完她有補充了四個字:“世界末日。”在她的身後,傳來不甘的反問,“我們不能改變它嗎?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它發生?”
約翰康納睜著惺忪的眼睛,眼裏說不上是絕望還是悲傷。他這話絲毫沒有壓低聲音,車內的眾人都接連被吵醒,但沒有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曲元和方昕都站起來,他彎腰走到駕駛室後麵,低聲說:“等下找個合適的地點,讓大家休息一下。”他說的休息,自然是上洗手間。至於早點,方昕已經開始給車廂內的人分發食物和水。
平野櫻回了聲好,然後開始留意公路的兩邊,期待出現一個加油站。
在昨天後半夜,整個美國幾乎都要沸騰。巨大的爆炸讓附近的幾個州都派出救援隊,政府也一片忙亂。超過一千平方米的範圍被完全摧毀,救援和搜尋工作不是一個州就可以應付得過來。聯合的救援工作,從半夜展開就沒有停止。白宮和五角大樓迅速的行動起來,相關的組織人員幾乎徹夜未眠。他們被催促著,想要立刻尋找出這件事件的原因——在天沒亮時,事件就被定性為恐怖襲擊,但是具體的經過和原因,仍然在調查。軍隊的安全等級提高,消防隊和防暴警察開始大批的進入事發地點。
但是造成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已經集體乘車遠離,現在正接近墨西哥邊境。
方昕在車廂內給約翰康納和凱特布魯絲特送上糕點和礦泉水,老由子及那名年輕人很自然地被放在後麵。當方昕給兩人分發食物時,老由子說:“謝謝你,麻煩你和曲元說一聲,停下車讓大家方便一下。”方昕應了聲好,然後又走到駕駛室後麵靠著車廂坐下來。她對曲元和袁訾憶說:“似乎……我現在又可以使用我的能力了。”老由子剛才沒聽到曲元說話,她可是聽見了,剛才曲元對平野櫻的低聲安排。
曲元和袁訾憶大為驚訝,袁訾憶驚訝的說道:“你昨晚最後不是說,主神已經警告過你嗎?還是現在隻是你感覺精力恢複了,所以才不會頭疼,但是即便精力恢複,你也不要運用那些能力,隱患有時候比明傷更可怕。”她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方昕,“你可別逞強,別擔心,我們一定能逃出去的!你就不要多想了,我們一定會保證你能離開。”曲元說:“對啊,我們一定可以的。”
他這話說的比較模糊,但袁訾憶和方昕都明白是什麼意思。方昕爭辯道:“不是我自我感覺好了,而是……而是曲元,曲元你還記得你睡前對我說的那句話嗎?就在你說那句話後,我就突然感覺到頭不疼了……我想,是不是你治好了我的傷?”曲元說:“我這能力,似乎並不能療傷啊!”
曲元想,自己體內死亡設計的能力不用提,那和治療完全不沾邊;而自己那神秘的能力,似乎也沒有治療的效果啊。但方昕說的又似乎像真的一樣,況且昨晚自己說過那句話後,的確感覺到了那能力的流失。當時沒往心裏去,但這又是為什麼?難道自己的話,真的可以達到和治療術一樣的效果?曲元想不明白,方昕急著說:“不信,我試著控製火焰讓你們看看。”說完還不等曲元和袁訾憶反對,她就拿出一個打火機,點燃,然後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