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錫元雖然不知道自己患了癌症,也知道自己病的不輕。所以知道自己得的是肺癌的時候很鎮靜。
他所有的開銷都是路暢出的錢,這一點就連他自己也是清楚的。他沒有拒絕接受路暢的幫助,不過他也沒有跟路暢說過一句話。
就是他們共同的這位同學在他們倆之間來回的傳話,喬錫元的病情有什麼變化,他都會告訴路暢,也會把路暢的話帶給喬錫元。
這個主治醫師也搞不懂的是喬錫元和路暢這兩個人,為什麼都是同樣的淡定。兩個人說話的語氣、腔調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除了性別,他們倆的性格真是太像了,好像這個人間跟他們沒什麼關係一樣。看什麼都是一副冷淡疏離的樣子。
就連路暢聽到喬錫元病危的時候也沒有一點情緒上的波動,隻是淡淡的一句‘我知道了。’就了事。
他曾勸過路暢抽時間過來看望喬錫元一下,路暢隻是輕輕一笑:“沒那個必要,我看他他就能好起來麼?對誰都沒有好處,白白浪費精力又何必呢?”
聽起來像是很無情無義,可是她若真的對喬錫元無情無義又為什麼給他花那麼多錢呢?肺癌住院四個月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啊。
他勸喬錫元跟路暢通個電話,人家這麼幫助你,你總該說句謝謝吧?喬錫元淡然一笑:“俗話說大恩不言謝,我都到這個地步了,除了拿嘴說還能用什麼行動去報答她呢?就隻是上嘴唇碰碰下嘴唇的話,就算我說出花來於她何益?”
喬錫元的確沒有任何能力再去談什麼情講什麼愛了,這個世界沒有多少時間是屬於他的了。
不打擾就是他給路暢最好的守護,不在生活中打擾她,也不在她的精神領域去打擾她。
他能給她的就是一片清靜,以及他的‘情緒尚好’。他要讓路暢知道他並沒有活在恐慌裏,並沒有過的很不好。
隻是每當路暢回想起從前,心裏又怎麼能不恨她的哥哥?她跟喬錫元四年都沒有鬧過一點矛盾。她高高興興的帶喬錫元回家,卻被路嘯天來了個當頭棒喝。
路嘯天用盡手段阻止她跟喬錫元來往,一次次給喬錫元加壓,不斷的侮辱他,提出一個又一個苛刻的條件。
為了能光明正大的娶到路暢,喬錫元付出了巨大的努力,關是那八十八萬的彩禮錢就讓他借遍了所有能借的人。
喬錫元從家裏要了一部分又借了一部分,湊夠錢之後,不料路嘯天卻又反悔了。他又說光有錢不行,喬錫元沒有實業,死水終究是要坐吃山空的。
喬錫元也不含糊,悶頭就開幹,結果在路嘯天的幹擾下最終是一事無成。路嘯天對路暢說給他點打擊,給他點壓力,是為了讓他能幹出一番事業來。
路暢開始是相信了路嘯天的話,也慢慢的相信了路嘯天的眼光,對喬錫元越來越失望。
漸漸地她對喬錫元死了心,斷了念,兩個人徹底的分了手。但世上又怎麼有不透風的牆,多年後她終於知道了當年喬錫元是如何被路嘯天打壓,因此她就恨上了自己的親哥哥。
而喬錫元的行蹤,卻也從來都沒有脫離過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