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麵臨水,一麵是水榭,其他兩麵全是樹叢。倒是個隱蔽的好地方……
她咽了口唾液,使自己平靜下來。
周澈突然鬆了手,後退一步,表情回歸平常:“不是上輩子的孽債,我怎會欠你許多?欠你全家許多?”
這倒是大實話,這輩子他為木家做的事,興許比她還要用心許多。
薛千偏過頭,心中漸漸平靜下來。
雖然她不看他,可她的容貌及一舉一動,卻都收於周澈的眼底。
周澈見她窘迫之態,耳根到臉頰都微露煙霞,不禁有些懊悔之意,咳了兩聲,道:“適才落了水,快回去休息吧,大朝會之事,我會再和你說,這兩日就不要出來了。”
說罷,沒再看她一眼,轉身走了。
此處獨剩她一人。
水榭,流水,樹叢,遊廊。
薛千舔舔幹澀的嘴唇,走上遊廊,扶著欄杆坐了下來。
她沒料到周澈會做出如此舉動。
更沒料到自己會如此沒骨氣……
這簡直……下流!
她自詡在嵌雪樓三年,對這等風月之事早已熟諳,對那些甜言蜜語也早已無知無覺。
可是此刻,一切似乎皆廢了。
她才知曉,原來以前的鎮定自若,以前的毫不掛心,是因為眼前的人,皆不是心上的人。
而她方才回答的話,其實還沒說完。
真正的原因應該是:周澈從一開始,不論敵意還是好意,都給了她強大的支撐力。彼時她尚在誤會他,可冥冥之中,她似乎知道,這個男人不管發生什麼,都會誓死守護住他身後的人。
不論是戰場上的沈君如,還是深宮裏的木亦闌,抑或是如今的她……
她們都是同一類人。
更何況,除此之外,唯一與自己家人有聯係的、為了家人在努力的,也就隻有他了。
隻有周澈。
可是,他剛剛掉頭就走是何意?竟也會難為情?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湖麵起了涼風,水波微皺,暮色四合。她才驚覺天色已晚,身上涼了。
“薛姑娘,薛姑娘——”
秋菊在院裏喊她。
薛千披好衣裳,順著遊廊回到清月閣,一進門,秋菊便將手裏的食盒交給她,笑道:“世子爺吩咐,這是給你的,說是崔大公子送來的,奴婢們看了是金乳酥。這也太巧了,他怎知咱們王府無人會做金乳酥呢?”
薛千接過來,打開盒蓋,頓時香氣撲鼻。
金乳酥花樣極美,紫黃相間,外酥裏嫩,香甜可口,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且是她在崔府愛吃的。
薛千隻拿了一個,另外的便分給丫頭們了。
晚飯,她讓人拿來了酒,也許隻有瓊漿玉液,才能讓她重新厚起臉皮,才能忘掉方才那令人羞愧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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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得我都想喝酒了……不過倫家一喝酒,不知為啥,就會情緒激動大哭,哎哎,真是丟人哪。是的,無酒不歡。。無辣不歡。。
在此提醒:女同學出去別喝酒,少喝酒,除非你千杯不倒,勸你喝酒的……嗬嗬趕緊讓他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