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一家宅院內,燈火從窗子裏映出來,照在地上。
“爺,舒服吧?”一聲嬌媚的女聲響起。
“自然舒服了,也不看給我捏的是誰……你這小手,最有勁道了。”
“說的好聽,指不定翻臉就去找別人了呢,還記得我是誰啊。”
“喲,吃醋了?別說,我就愛看你羞惱這樣兒。”男聲笑起來。
女聲冷哼一下:“曹爺敢這樣對你家那位?”
“我家那位?你說那母老虎?切,我是不稀的搭理她。”
女聲笑出聲:“母老虎?我可沒教你這麼說過……不過你家那位,也著實可憐,上回我見了都心疼,你說你怎就這麼狠心呢。”
“打住打住,說她就煩。”男聲焦躁起來,“你要說她,我還出來作甚,何不在家呆著?”
“嗬,這不是你家呀,合著你一直隻認那個家是家,外邊的家就不是家了?”
“你這不胡攪蠻纏嘛……”
天上明月高懸,樹影婆娑,一陣風吹過,門口傳來一陣倉促的腳步聲。
幾個人來到窗前,一一跪了下去。
裏麵的聲音一停,男聲咳嗽了幾下。
“這麼晚了,還過來作甚!”
“爺,今兒我們被兩個人打了,現在還有幾個兄弟下不來床,您得給我們討公道啊。”
“打了?”男聲先是驚訝,繼而嗬嗬笑了幾聲,“出門在外,哪有不挨打的……你們整日欺負人家,百姓見了也不自在,該挨打的時候就挨挨打,也算替我積陰德了。”
說著,窗子開了一角,從裏麵丟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來。
跪在前麵的人拿起錢袋,和哥兒幾個看了看,都站起身來,低頭欲走。
“等——,回來回來。”
裏麵的聲音把他們叫住。
幾個人又折返回來,立在窗下聽指示。
“可你們畢竟是我的手下,有人打你們,那就是不給我麵子。”男聲冷清了幾分,裏麵燈火搖晃,“說說,打你們的是誰。”
“小的……小的不認識啊,像是外邊來的,騎著馬,問了街上的都不認識。”
“那就是了。”裏麵的女聲笑道,“若是城裏的,誰敢惹您呀,肯定是哪個不長眼的,這次是自掘墳墓了。”
男聲哈哈笑了兩聲,“還是你聰慧。”
窗下的眾人靜默不作聲。
“不認識,不認識也得有個大概吧,穿什麼長什麼樣,總能說清楚吧?”
眾人互相對視,想了片刻,領頭的人道:“先是一個不大的,約莫十五六歲,飛上來就把我們踢倒了。爺,不是我們慫,是那小子武功太厲害,哥兒幾個實在擋不住啊!”
“誰要聽你的廢話!”裏麵的人怒吼,“說重點!”
“……是,是……”那人趕忙說道,“後來又來一個中年人,約麼四十多歲,穿長衫——”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
“來個中年人。”
“不,是上句,上句。”
“上句?”那人略一思索,明白過來,“先來的是個小子,約莫十五六歲。”
“十五六歲?”
“是。”
“武功極好?”
“總之……是不差。”
屋內沉默了半晌,不一會兒,有腳步聲響起,窗內人影晃動,一旁的門打開了。
那些人移步過去,靜候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