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似乎不是什麼好詞……
可她心中竟然莫名有些欣悅,不知為何。
一聲揚鞭,兩匹馬絕塵而去,在平坦大道上狂奔,朝著終點奮力疾馳。
杜衡之在身後挑了挑眉,頗有興趣地看著漸漸遠去的馬匹,一遍遍摸著胡須。
“爹,你看他們!”秋生惡狠狠盯著前方。
“怎麼?”杜衡之一臉不解。
“他們丟下我!”
“沒丟下你啊,這不還有爹嗎。”杜衡之笑,“他們不要你,爹要你啊。”
杜秋生沒想到爹會這麼說,一時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又感動又委屈,肚子裏的氣也全消了。
嗯,還是爹好。
“籲——”
一陣勒馬聲,薛千拽緊韁繩,停在那棵楊樹旁。
下一刻,郭雲清騎著馬飛馳趕到,不過短短一瞬,卻還是落後了一刻。
薛千輕笑一聲,讓馬轉著圈兒,她跟隨馬身走動,靜靜等待郭雲清說話。
“我甘拜下風。”郭雲清拱手作揖。
薛千揚揚手:“這就算了,你可別忘了先頭說的。”
郭雲清道:“我沒忘。”
“那就好。”薛千點點頭,“說罷,來京城為了什麼?”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她本是想問年紀的……
怎麼一出口成了這個?
人各有誌,自己有自己的目的,他自然也有他的想法,她還不是那樣不知廉恥的人,強要去問人家的過去、去戳人家的痛處。
倘若方才那聲問,隻是你情我願不當回事。
那這聲問,便是逼著對方作答了。
“為了找人。”
正在懊惱間,傳來郭雲清的話。
什……什麼?
為了找人。
這就完了?
這相當於什麼也沒說啊!
雖然自己並非有心問他,可也不能這麼兒戲吧,好歹為難一下,不想說就算了,自己再換個就成。誰知出來這麼一句。
為了找人?鬼也知道你為了找人。
薛千憤憤,可人家確是回答了,實在不好說辭。
郭雲清微微一笑:“還有什麼要問的,問吧。”
呃,她沒聽錯?
好吧,那就不怪她了。
“你多大了?”薛千道,“多大年紀,幾月生辰?”
“庚辰年,十月初八。”
庚辰年……和自己一般大。
十月初八……比自己還要大上幾天。
這……這可怎麼回答,豈非自己挖坑往裏跳?
薛千心中甚是煩躁,可麵上卻水波不興,抬首笑道:“那你比我小啊,郭小弟,以後要聽話,記住了嗎?”
說罷,揚鞭朝師父這邊奔來。
郭雲清在後麵望向她,麵無表情。
……
“有什麼好說的,怎麼說起來沒完沒了了?”秋生不耐煩,抓著頭。
杜衡之道:“倆人正跟年齡較勁呢。”
“這有什麼可較勁的。”秋生實在不明白,“他們可真無聊。”
杜衡之隻笑沒說話。
秋生想了想,又問:“那他倆到底誰大誰小?”
杜衡之摸胡子的手一頓,忽然想到前幾日,郭雲清問自己的話。
“不知薛姑娘哪一年生的?如果方便……杜大俠可否告訴我?”
“這有什麼不能的。”杜衡之毫不在意這些虛禮,“她庚辰年,年末生人。”
“原來如此……”
“怎麼問起這個,你呢?”
“哦,我是辛巳年,十月生。”
“那你比她小一歲啊。”’
“是。”
……
見秋生仍望著自己,杜衡之笑了笑:“自然是雲清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