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要來砸場?(1 / 2)

薛千走到院中,左思右想,覺得奇怪。可具體哪裏奇怪,她也說不上來。

這人怎麼沒有一點……該有的樣子?

好像和想象中不太一樣。

既然反應超出她的預想,和正常人不一樣,那就該重視起來,也該適當防範起來。

任何脫出她掌控的事,都應該保持距離,加以警醒。

“醒了?看來恢複的不錯。”杜衡之聽到後,倒是沒她那麼驚訝,一起往正屋走去,“這孩子體質不錯,看著文文弱弱的,底子還是好的。我本以為要等上兩天,不想這就醒了……”

一邊說著,一邊踏入少年的房間。

秋生也聽到動靜起來了,此刻正揉著惺忪的睡眼,跟著一起過來。

三人一進屋,便見床上平平直直躺著一個人,那少年和昨天離開前無甚差別,隻不過昨天雙眼緊閉,今天眼神亮亮。

這麼看去,他眉眼清秀,五官本是柔和,卻因眉峰眼角稍顯淩厲,故而別添了一股英氣和銳利。

“看來我的藥很管用嘛!”摸完脈搏後,杜衡之起身,眉開眼笑,“你倒是爭氣,利利索索康複了,否則還要在我這待上兩三天,我可沒工夫管你。”

少年聽罷,麵色無異,隻那眸光如清波一般流動,許是睡得太久,眼裏那霧氣遲遲未消。

他慢慢從床上坐起,兩腿垂下來穿上鞋子。

秋生恐爹爹方才那話驚到對方,畢竟爹爹說話向來如此,她習慣了別人可不一定習慣,於是忙道:“你別怕,好生躺著罷,我爹說笑呢,他不會不管你。他可神了,你看你病得要死,還是被我爹爹救活了。”

一語未畢,眼前那少年“咚”的一聲,跪到了地上。

三人同時一怔。

秋生更是雲裏霧裏,住了口。

“多謝恩公相救。”他一字一句道,分量極重,抬首望向杜衡之,眼裏似有水光。

杜衡之麵容淡淡,沒作聲。

少年跪得筆直,緩緩俯下了身子,頭磕在地上。

杜衡之歎了聲,俯身將他扶起,重新坐回床上。

薛千注意到,這人現在正襟危坐,表情誠懇,看似也不像裝的。可是完全不像方才那吊兒郎當的模樣,讓她竟一時以為方才那不是錯覺。

不過那聲“多謝恩公相救”,倒是發自肺腑的。

“恩公,我……”

“先別急著說話。”師父打斷了他,溫聲道,“你雖然好了,身體還很虛,靜養幾天,安心在床上躺著。等睡夠了,精神真的恢複了,再說你想說的。”

末了,又補充一句,“放心,我們都是好人。”

少年聞言,垂下目光,點了點頭。

“爹,要不要給他吃點東西?”秋生道。

“先拿些清粥過來,不要太多。”

秋生點點頭,轉身噠噠跑出去了。

薛千往前站了站,看那人真的就不再說話了,其神情冷清,垂眸不知在想什麼。他的臉上、脖頸上、手臂上、腳腕上,都有著大小不一深深淺淺的傷口,經過一夜的休養,撒了藥的傷口已經愈合得很好,可乍一看去,還是觸目驚心。

“喝點水吧。”師父走後,她把茶杯遞給他。

“多謝。”少年坐起身,接過茶杯,似乎很渴,三下兩下飲盡了杯中的水。

在遞給她時,眼中浮現一抹不好意思,手背擦了嘴,欲言又止。

薛千看出他心中所想,轉身又倒了一杯,遞給他。

“當心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