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重的一張床,被當成索樂家定海神針的一張床,現在卻歪歪扭扭的斜出去十幾厘米,木子咬了咬下嘴唇,額角忽然沁出冷汗。
衣櫃裏的衣服,如山似的堆在地上,床上也有近一半,亂糟糟地,看得出來,都是李西的衣服,黑白藍,各種西裝襯衣。
衣櫃裏大開,黑洞洞地好像一張大嘴巴,床頭看不見的地方,抽屜左一個右一個支愣著,想必床頭櫃也不能幸免地被抄了個幹淨。
窗外依舊陽光燦爛,愈發照得屋內一片狼狽不堪。
\t在找什麼東西麼?
木子心裏存下一個疑問。
臥室看完,她將目光轉向客房。
等等!
那是什麼?!
在她轉動眼眸的一瞬間,忽然眼角餘光瞥到了什麼!
又是一模一樣的紅色汙跡,若隱若現的,在床角的地毯上,猙獰地閃著冷光。
木子盯著那團血看了半天,然後才垂下眼簾。
她很替李西擔心,但,另一方麵,她卻對自己的反應很滿意。
沒有惡心,沒有吐,更沒有怕得要死要活。
木子忽然想笑,大學時,同學們都說她喜歡推理小說不過是花架子,真碰上出事保管第一個嚇得昏倒。
她自然也曾抗辯無數,可她太過文藝軟萌的外表,還是讓她敗下陣來。
不過現在事實證明,本人雖外表軟懵,可還真不是見血就昏的中世紀大小姐!
在頭回見血還能保持鎮定的心態下,木子將客房和書房都掃過一遍,同樣被翻得亂七八糟,不過,倒是沒再看見血跡。
木子剛剛將視線從書房收回來,門口傳來電梯響,隨後就聽見清冽又低沉的聲音:“是誰報的警?”
楊美最終還是將警察叔叔招來了。
一通你說我說他說之後,木子被從屋裏請了出來。
“你就這麼進去 了?”
問話者語氣裏有微微的嘲諷,此人正是剛才提問的人,自稱張浩,b城市刑偵大隊支隊長。
木子不看他,眼睛隻盯在忙碌得工蜂似的法醫們身上:“我隻走到那裏,看見血就沒再動了。”
張浩望著那隻又細又白的胳膊,心裏不由得算計一下,正常男子花幾分力氣能撅斷?
“沒人教你遇事先報警嗎?”一個小警察冒出頭來,像是張浩的手下,有幾分笑話木子的意思:“膽子不小,萬一罪犯沒走,你不是自尋死路麼?”
木子懶得把剛才跟姐妹們說的話再複述一遍,再說她聽得出來,對方並不友好,因此隻轉了轉眼珠,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
“哪來的罪犯?我們看見不對就說要報警了,罪犯聽見不知道跑?特意等我們進去看過才出來嚇人?”安之替木子不服,也有些想跟張浩說話的意思。
這刑警隊長還真挺帥,高大,清爽,幹淨,從她身邊走過時,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這讓安之興奮,她最喜歡有男人味的男人。
而煙草氣,是她心目中排名第一的男人氣息。
“罪犯這麼怕咱們就好了!”小警察笑了一聲,忽然板臉:“你們幾個跟受害人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