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坊右邊垂直一條紅色絲線雖不粗,卻風吹不動很是神意其下係有一口拳頭大小的銅鈴。
李老走到銅鈴便,伸手輕輕一彈。
“叮~~~”
一聲悅耳輕靈的聲音徐徐響起。
一邊聽著這似曾相識的聲音,李老眼中閃過一片柔色。
那一年,他帶著滿身頹廢來到此地,欲要逆天改命再回故土,拿回屬於他自己的東西,卻不曾想這一來卻再無歸途直至今日,再次踏在這“可鎮山河”的牌坊下,心思卻淡了很多。
至於故土與她,就當是自己心中的一副畫卷,該收自然就收了。
約莫著紅塵之中也隻剩身後那個小子是其心中最後的念想,也正因如此,他將昔日放下的曾經再次拿了起來。
依稀間,他在遠處的仙山雲海間,看到了那一抹紅衣和那卷簾清澈的秀發。
:如果能有如果,該有多好……
不多時,四道身影從遠方的山路中漸漸行來,山路不算長,卻也不短,四道身影雖走的很慢,卻再幾個呼吸間便來到了兩人身前。
為首之人一身藍白道袍,手持一杆桃木符劍懸在身後,腰間束有一條青雲玉帶看樣子身份顯然不同一般,至於他的長相卻隻能說一般,臉色淡漠,雙眼之中無垢無瑕仿佛沒有絲毫感情一般,哪怕是見到李老、李孟二人也不曾有一絲改變。
李老對此自然司空見慣輕輕拍了拍李孟的肩膀。
自此李孟雖心有不悅卻也不會亂說什麼,五感明銳的他自然能夠從這道人的神態中發現些什麼,對於這泰山宗的印象瞬間大打折扣。
“你等二人所來何事?”
那道人開口,聲音縹緲沒有絲毫感情,卻久久不散。而他身後的三名空手道士則恰好與其差了三步路雖不知其中深意,但想來堂堂雍州道門領袖自然有些複雜規矩。
李老聽後並沒有著急回答,反而與那世人眼中高不可攀的“仙長”四目相撞一番。
此時的李老臉色紅潤如同枯木逢春周身氣勢澎湃如潮枯敗老朽的身軀此刻如含鞘利刃鋒芒潛藏,這十多年來李孟都不曾見過李老如此亢奮。
“仙長好,在下李浩胸有萬丈驚濤不撒不快,還望仙長領路帶我祖孫二人去那化龍台前走一遭。”
化龍台三字一出幾名道士神態各異,略遠三人眼中不乏有譏笑之意,自然逃不過李孟的雙眼,被深深記下。
而那為首道士則瞬息間氣勢微變不再那般縹緲無痕,語氣也不再那般生硬。
“這位老先生欲意何為?”
李老枯瘦的麵皮昂揚一笑。
“欲撼泰山。”
這一瞬間,李孟發現,眼前這個從小將自己撫養成人的老者變得那般陌生,比如那原本老邁彎曲的腰杆不知何時竟然變得挺拔如鬆柏,那原本沉沉暮氣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傲視天下的霸氣。站在李老身後,靜靜看去,那身影亦如昔年那般魁偉如天神,更雄決過泰山。
“可鎮山河”下,毅有人欲撼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