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泄了氣的球一般,血色從範瓊的臉上褪去,驚恐慌亂下,範瓊跌坐在了椅子上,身上卻已經是一股冷汗,裴王爺知道知道了?那麼他必定已經是證據確鑿,可是當初所有知曉的人都已經成了刀下的亡魂,甚至連那個男人也被殺滅口了,裴傲究竟是怎麼查到的?
喘息著,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上來,範瓊清楚的明白,範家被裴傲整垮之後,她沒有死,是因為她是睿兒的母後,是蒼紫王朝的太後,可是如今,這樣的事情若是暴露出來,不要說太後之位不保,等待她的將是最嚴厲殘酷的刑罰。
果真如此!不屑的看了一眼已經默認的範瓊,鳳修漠然的轉身向著殿門外走了去,而此刻,聽著腳步聲,突然回過神來的範瓊再也顧不得什麼太後的自尊和驕傲,快速的跑了過去,一把抱住鳳修的腿,哀求的開口,“鳳丞相,如今隻有你可以救本宮了。”
“救你?當初在天牢你是如何對待夏沫的?”腳步停了下來,鳳修緩緩的轉過視線看著跪在腳邊的範瓊,清瘦的臉上帶著冰冷的笑容,雖然笑容依舊,可是那笑,如今看來看來才明白那笑根本是冰寒的冷笑,沒有半點的溫暖。
“又是伊夏沫,為什麼又是伊夏沫那個賤人?”再次的聽到伊夏沫的名字,範瓊臉色一變,歇斯底裏的吼叫著,為什麼這些人,都要保護伊夏沫那個賤人。
那原本冷淡的笑容也漸漸的收斂下來,溫和清朗的嗓音此刻卻淡漠的沒有半絲的感情,鳳修看著臉色猙獰而扭曲的範瓊,視線裏不由的浮現出伊夏沫那純淨如雪的麵容,那清冷的眸子,說是冷,卻又是那麼的純淨。
不為名利,不為財富,不為權勢,她若是關心一個人,隻是單純的去關心著他,而不是如同眼前這個醜陋的女人,機關算盡,陰狠毒辣。
“鳳丞相請留步。”在鳳修要再次離開時,沉默的裴睿終於開口,稚氣的嗓音裏聽不出他此刻的情緒,這對一個僅有五歲的孩子而言,卻是難得,“真的是皇叔告訴鳳丞相的嗎?”
“不過,皇上你還是安心留在宮殿裏吧,鳳修不會為難你的。”裴傲竟然再次的放棄了皇位,可是他明知道裴睿不是裴梓陽的子嗣,竟然還擁護他為帝,裴傲,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這可是蒼紫王朝的天下,是裴氏皇族的天下,他竟然就這樣拱手讓人了。
“鳳丞相,本宮求你,不要將這個秘密說出去啊。”臉色蒼白的怕人,範瓊跪在地上,哀求的看著白色衣裳的鳳修。
“鳳修不會說的,不過裴王爺那裏可就說不定了。”衣袖一甩,不再去看地上那哀求的範瓊,鳳修轉身走出了大殿,難怪裴王爺下令不準各地攻城,原來他已經知道了裴睿的真正身份,那麼自己也不能再待在皇城了,夏沫,等著我。
並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