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不知道有什麼原因能讓他不顧一切的要流掉你們的孩子,或許不過是因為他想要迎娶大燕朝的長公主伊紫兒而已。”不屑的冷哼著,闕雲拋開了情緒,卻不得不從心底承認伊夏沫的推斷。
可是,思緒一轉,闕雲正色的坐在床邊,桃花眼泛著隱隱的期待盯著伊夏沫的小臉,連嗓音裏有著壓抑不住的笑意,“娘子,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還能如此心平氣和的去思考去分析,所以說娘子你根本不愛裴王爺,否則正常人都會在憤怒,在失望,在心痛,絕對不會像個局外人一樣去冷靜分析原因的。”
“那是因為我不是正常人!”一盆冷水直接澆滅了闕雲那不該有的期待,伊夏沫重新躺了下來,當時在將軍府的時候,她也有著傷心有著痛苦和失望,可是作為一個殺手,她可以很好的將自己站到事情之外,冷靜的分析一切,而不是闕雲猜測的那樣自己不愛裴傲。
“娘子你果真不是正常人!”邪魅的笑著,桃花眼凝望著重新平靜睡下的伊夏沫,闕雲笑容裏多了份苦澀,依舊赤著腳快速的走回了自己的臥房。
闕雲究竟是誰的人?安靜裏,躺回了床上,伊夏沫看著滿滿離開的闕雲,看著緩緩的關閉木門,還是無法知道闕雲究竟是誰的人,之前在董婉兒身邊不過隻是監視她和伊嘯,可是楊柳一直沒有消息,隱隱的有些的擔心楊柳的下落,可惜自己的身體卻依舊無法起身。
裴傲,腦海裏浮現出了裴傲那冷峻的麵容,伊夏沫不由的蜷縮起身體,雙手落在小腹上,閉上眼,究竟為了什麼而放棄這個孩子呢?自己痛,他更痛吧,親手下藥,他究竟承受了怎麼樣的痛苦。
殷莫非將裴傲病重的消息散了出去,卻根本不需要任何的作假,如同莫非猜測的一般,之前的身心疲憊下,裴傲卻真的病倒了,之前嚇的半死的劉大夫一顆心終於定下來,盡力盡力的為裴傲診治著,可心頭有著擔憂和掛念,裴傲的病卻一直沒有起色。
“王爺,該吃藥了。”劉大夫看著披著外衣,卻忙碌在書房裏的裴傲,擔心不已的開口,王爺心病未解,如今還日夜不停的忙碌政務,這病根本無法醫治。
“藥放著,本王一會喝。”沙啞的嗓音黯沉的快要聽不真切,裴傲頭也不抬的開口,疲憊的視線依舊忙碌在書案上的公文上,少白三天之後就要回鹹豐城了,事情卻是越久越多,而夏沫根本半點消息都沒有。
低聲的歎息著,視線裏浮現出伊夏沫那清冷著帶著失望小臉,裴傲心頭一痛,握著狼毫筆的手不由的用力攥緊,那股沉重的愧疚和擔心如同泰山一般重重的壓在了心頭,讓裴傲疲憊的躺回了椅子上,消瘦的冷峻臉龐之上眼眶凹陷,唇角幹裂著,不再有當初那股風姿偉傲。
砰的一聲,書房的門突然被大力的推了開來,裴傲疑惑的睜開眼,卻見畢少白那俊朗的臉龐已經帶著狂怒逼了過來,“為什麼?”三個字卻是極力壓製著,若是以前,畢少白早已經不顧一切的揮出一拳再說,可是如今,經曆了那麼多,人已經成熟許多,所以那份擔心和怒火才被生生的壓抑下來,隻是那一雙眼赤紅著,閃爍著猙獰的怒火,看得出他此刻那狂怒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