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傾盆著,站立在雨中,鳳修說話最後的話,這才麻木的抬起腳走向遠處,他愛她啊,可是她竟然以為自己會那麼的對待她。
難道真的是自己錯怪他了?伊夏沫看著漸漸消失在大雨裏的白色身影,太多的問題纏繞在腦海裏,理不清楚,讓伊夏嗎第一次感覺到人心的複雜和難懂。
鳳修的到來讓音璿和殷莫非都戒備起來,可是鳳修來的第二日,還不曾和裴傲述職,回稟他皇城裏的政務,卻已經高燒病倒了,連熊大夫把過脈之後都滿臉的擔心,唯恐這一次的風寒會用了風修的命。
“主子,你的身體還病著呢?”看著病的孱弱的鳳修卻根本沒有休息,而是半靠在床上整理著即將要呈送給裴王爺的奏章和公文,敬德總是憨厚的臉上有著擔憂和無奈。
咳咳,劇烈的咳嗽聲一聲接著一聲從幹裂的唇中溢了出來,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的血色,鳳修擺擺手,隨後再次的看向手中的公文,粗重的喘息身下,整個人似乎隨時都會昏厥一般。
無奈的,敬德看了一眼病中卻依舊不肯休息的鳳修,隻能大步的向著外麵走了去,如今,也隻有王妃一個人可以勸動主子了。
聽到鳳修病重的消息,伊夏沫呆滯的一怔,一旁的音璿知道她與鳳修的關係,不由的拍了拍伊夏沫的肩膀,“王嫂,你也不用太擔心,熊大夫已經開方子抓藥了,鳳丞相身體原本就不好,這次是長途跋涉才會累倒的。”
“主子聽到回皇城是士兵說起王妃和王爺不和,擔心之下,所以才會日以繼夜的趕路,半個多月都沒有好好休息,到了鹹豐城那夜又淋了大雨,才會一病不起的。”敬德低沉的嗓音打斷音璿的話,懇求的目光誠摯的看向一旁的伊夏沫,“王妃,主子如今還帶病處理這公務。”
淋了大雨,是他來的那一天,自己質問之下,他才會淋雨生病的,伊夏沫心頭一悸,看向神色哀求的敬德,冷漠的心微微的動搖了。
“奴才知道王妃對主子有諸多的誤會,可是這一次,還請王妃去勸勸主子,當初,在東大街被匡衡伏擊的時候,主子曾經不顧性命的要保護王妃,就請王妃看在主子曾經的情誼上,還請王妃屈尊移步。”
屋子不停的有咳嗽聲傳來,如同要將五髒六腑都咳出來一般,伊夏沫心頭柔軟的地方倏地被觸動,推開門,看向依靠在床邊,埋首大堆奏章的單薄身影,一聲白色的褻衣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發絲有些的淩亂,那張臉蒼白而疲憊,卻依舊努力的集中精神去閱讀奏章。
“你不要命了嗎?”這樣的鳳修讓她無法狠下心來,伊夏沫責備的開口,一把拿過他手中的奏章,在鳳修錯愕抬頭的同時也發現了他的臉色多麼的蒼白而疲倦,嘴角幹裂的滲透著血絲,雙眼凹陷,一拳疲勞的灰黑色,瞳孔之中更是充滿了血絲,完全是沒有好好休息的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