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雲。“兩個字說的咬牙切齒,裴傲冷冷的瞪了一眼笑的礙眼的闕雲,大步走了過來,一手牽住伊夏沫的手,然後抬起左手,清晨的陽光之下,闕雲這才看見了裴傲左手的手指之上也有一枚同樣古樸的戒指,同她的乃是同一個款型,卻隻少了鑲嵌的珍珠而已。
原本他還曾想仿照著她戒指的款型也訂製一個男款的戒指,如今才知道,那根本是她和裴王爺的定情信物,俊美邪肆的臉上有著苦澀的笑容閃過,闕雲緩緩的從袖袋中將伊夏沫的戒指給拿了出來,看著她瞬間晶亮生輝的黑眸,薄唇處笑容更加的晦澀。
重新拿回了戒指,伊夏沫和裴傲這才雙雙的離開,陽光漸漸的明亮起來,闕雲目送著那離開的身影,這一生,他對任何人都心狠手辣,即使對自己,也從來不曾心慈手軟過,為了報仇,他連自己的身體,自己的靈魂都可以出賣,任由人踐踏,可是為什麼卻獨獨對她無法心狠呢?
十日守城不出,讓伊嘯以為自己的計謀得逞了整個人都處於興奮的狀態,渾然不知道畢少白卻已經知道他手中的伊夏沫時假冒的。
暗黑的夜裏,鹹豐城五十裏的地方乃是伊嘯據守紮營的地方,而首戰告捷,也為了不讓畢少白偷偷的將手中的伊夏沫給帶走,所以伊嘯封他為先鋒將軍,紮營在三十裏外的林子邊,而這樣的安排反而讓裴傲可以秘密的潛入大燕朝的陣營裏,而不擔心被伊嘯知曉。
黑暗的夜裏,七月的涼風吹在身上是格外的舒適,將精銳的三十多名暗衛安排在遠處,裴傲帶著伊夏沫和殷莫非動作迅速的躲避開巡邏的士兵,向著畢少白的軍帳快速的遊移了過去。
被伊嘯抓住的人不是她,那她究竟在哪裏?黑暗裏,隻有桌上的蠟燭淡淡的燃燒起光亮,畢少白半點睡意都沒有,視線百無聊賴的看著眼前的地形圖,她沒有回鹹豐城,也沒有被伊嘯抓住,那她究竟又被什麼人給帶走了?如今是安全的,還是危險的?
寂靜一片的夜裏,突然聽到軍帳外那不屬於巡邏士兵的輕微腳步聲,畢少白目光倏地冷厲一下,一手快速的抽出了桌子上長劍,身影驟然之間一動,卻見闖入軍營裏的人竟然是裴傲和一個麵帶黑色布巾的女子。
“野丫頭?”幾乎在第一時間認出了伊夏沫的身影,畢少白驚喜的開口,看了看裴傲,看著緩緩將麵巾拉下來的伊夏沫,原本一直擔憂不安的心這才鬆了下來,竟然真的是她。
看著畢少白那狂喜的表情,裴傲徑自的走到角落裏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其實,如果今日遇險的人是她,畢少白必定也會不顧一切的來救她吧,她與畢少白當初是性命之交,如今,他又是她同父異母的兄長,自己會不悅,或許隻是有些吃醋罷了。
軍帳之中,隨便的聊了幾句,知道發生的一切,畢少白和裴傲這才討論起當前的軍情,“用本王的令牌去調令步老將軍的人馬,兩萬軍隊即可,裏應外合。”裴傲將隨身的令牌鄭重的交到了畢少白麵前,深邃宛如黑潭的目光裏有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