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裏,看著緊緊閉合的門,畢少白依舊不曾轉過身來,各種的神色在臉上變化著,他沒有開口,而屋子裏的野丫頭是絕對不會先出聲的。
在X島,伊夏沫唯一的信念,唯一的堅持就是一定要活下來,一定要將姐姐從X島帶走,那時她除了在那血腥殘酷的訓練裏生存下來,就沒有其他的想法,所有人與她也沒有任何關係,不是她需要就狙殺的目標,就是陌生人,而唯一是仇人的隻有X島那些變態的研究者,可是到了蒼紫王朝之後,伊夏沫才發現人和人之間的關係竟然那麼的複雜弄懂。
不知道何時畢少白已經轉過身來,目光熾熱的盯著低著頭不知道在思索什麼的伊夏沫,幾個跨步已經到了床邊,一手緊緊的握住伊夏沫的手,狠狠的,緊緊的,不給她一絲掙脫的機會。
“野丫頭,我帶你走,離開這裏。”畢少白堅定不已的開口,視線緊緊的鎖住伊夏沫的目光,狂野非凡的臉上有著堅定,與其這樣讓野丫頭在危機裏,他寧願放棄一切,帶著她離開。
“裴傲不會讓我離開的。”沒有畢少白那狂喜和堅信的態度,伊夏沫平淡的闡述事實,裴傲與她有仇恨在,以裴傲的性子,他是絕對不會讓她脫離裴王府,或許還沒有出皇城就會被抓回來,甚至連累到畢少白。
“野丫頭,我說會帶你離開,就會帶你離開,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找到你,難道你就那麼的不相信我嗎?”被拒絕,畢少白情緒倏地爆發出來,憤怒的低吼著,熾熱的視線痛苦的盯著伊夏沫,她為什麼就不能相信他一次,他會安全的帶著她離開裴王府,一定會。
“我不走。”看著情緒不穩的畢少白,伊夏沫平靜的拒絕,走,她倒無所謂,可是他呢?他是蒼紫王朝的將軍,有父母、親人在,他不能這樣不顧一切的帶著她離開。
“為什麼?為什麼?就因為你有危險的時候是鳳修保護了你,是裴傲保護了你,而我卻醉的不醒人事?”情緒激動著,畢少白怒紅了雙眼,雙手狠狠的抓住伊夏沫的肩膀憤怒的搖晃著她,痛苦的咆哮聲已經失去了控製,那一次的刺殺讓他到如今都後悔至極,他竟然讓她在那樣的危險裏差一點喪命,而自己卻醉倒在一邊什麼都不知道,甚至最後讓鳳修那樣一副孱弱的身體來保護她。
“你失控了?”第一次看到畢少白如此憤怒的模樣,伊夏沫卻已經顧不得受傷的肩膀被他抓痛了,隻是擔心的看著神情猙獰而失控的畢少白。
“是,我是失控了,為什麼你還要這麼冷靜,還要這麼無情!”俊朗的臉早已經已經挫敗的情緒而扭曲成一團,畢少白猙獰著雙眼,憤怒的看著神情那般平靜的伊夏沫,忽然才明白,從一開始動了情的隻有自己而已,她在乎的人隻有鳳修和裴傲而已,否則她不會在鳳霞宮的時候哭倒在裴傲懷抱裏,不會在危險的時候舍命保護鳳修,那他又算什麼,他算什麼?
狂怒著,抓著伊夏沫的手倏地用力收緊,畢少白仰天痛苦的哀嚎一聲,閉上眼,掩蓋住雙眼之中的痛苦和無力,為什麼那時候救她的不是自己?為什麼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