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修對你那麼重要,連命都可以放棄,本王如果記得不錯的話,你和鳳修不過才見了幾次。”粗長的手指停留在伊夏沫的肩膀上,裴傲忽然一手鉗製住伊夏沫的下頜,強製她抬起頭來,銳利的目光犀利的鎖住她的雙眼。
“是。”幹淨利落的回答沒有任何的猶豫,伊夏沫靜靜的迎視著裴傲的深邃的視線,不管是移情作用也罷,還是其他,她絕對無法看著鳳修在她的麵前受到傷害。
“那如果是本王呢?”心頭被刺了一下,被她如此坦誠的眼神和肯定的回答,裴傲冷硬的麵容微微軟化下來,不是溫柔,反而是一股莫名的詭異,帶著說不清楚的複雜深思。
“不會。”依舊是幹淨利落的回答,隻是這一次卻是否定而已,伊夏沫看著薄唇出漸漸上揚,一臉冷笑的裴傲,再次的開口,“你不需要我救。”
雖然不了解他,可是伊夏沫知道自己的感覺不會錯,他不是會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的人,他太過於強大,這樣的男人永遠都會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外,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
“冷宮十三年,伊夏沫,本王越來越有興趣在知道你究竟學會了些什麼。”失笑著,犀利如劍的眸光移向了她瘦削的肩膀,裴傲繼續換著傷口的藥,然後用紗布包紮好,替著伊夏沫合好衣裳,這才掀開帳子走了出去,“易太醫,可以把脈了。”
頭上冒著虛汗,易秉章得瑟的應了一聲,隨即斂下那不該聽到的話,快速的到了床邊,抬手為伊夏沫把著脈搏,片刻後,恭敬的對著等候在一旁的裴傲道,“王爺,毒已經完全清楚了,隻需要繼續調理,不出半個月傷口結疤,王妃就會痊愈了。”
長風院外,裴九幽將自己的錦袍扔了過去,斜睨著深色莫測的畢少白,心頭隱隱的生出了幾分的不舍得,“你不冷,我看著你都冷。”
“錦衣衛查出來時什麼人派去的殺手了嗎?”颯颯的西風之下,畢少白一臉的剛毅,冷厲下,目光悠遠的看著遠方漸漸升起的一輪紅日,俊朗的眉宇之下除了往日的輕狂和傲慢,此刻亦多了份深思,少年將軍,終究不是靠武力蠻力打出來的。
“刺客是突厥部落的高手,朝中大臣一麵猜測的是突厥故意狙殺小沫兒,讓大燕朝和蒼紫王朝的和親失敗,兩國交惡,突厥坐收漁翁之利。”裴九幽懶散的開口,陰冷的冬日清晨,他更希望是窩在暖和的被子裏軟玉溫香,而不是站在回廊處吹著冷風。
“突厥會那麼傻嗎?”畢少白狷狂冷笑著,手倏地攥成了拳頭,突厥的刺客不假,可幕後到底是什麼人派來的,卻無從得知,畢竟當時的刺客都死了,要查,卻也是死無對證,可是不管如何,那刺客終究是突厥的,一抹陰冷和決絕閃過黑眸,畢少白淩亂的發絲在狂風裏旋舞開來,這筆賬,他會替她在沙場上征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