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夏沫!”如同他冷峻森冷的臉龐一般,裴傲的嗓音異常的冷,低沉的,沙啞的,帶著濃鬱的恨意。
“你是誰?”八歲第一次殺手,十三歲開始接受任務,整整十年,除了第一次殺人時,伊夏沫感覺到了害怕之外,這是她第二次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壓迫,眼前這個男人宛如蟄居許久的獵豹,而自己卻是他眼裏隨時要撕毀吞噬的獵物。
冷哼一聲,裴傲冰冷的目光掃了一眼地上已死的殺手,黑眸裏閃過一絲的殘酷的光亮,隨後又歸為死一般的冷漠,倏地脫下披風,將床上的伊夏沫整個的裹了起來,大手幾乎在同時抓向她的手。
簪子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動作之快,連伊夏沫甚至來不及防備,而緊接著右手拇指傳來劇烈的痛,原本脫臼的拇指在他過大的力氣下,再次劇烈的痛了起來,而裴傲依舊是冷峻威嚴的臉,簡單的吐出一個字,“走!”
拇指的劇痛,讓伊夏沫清楚的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是故意的,那是一股子壓抑的恨,她很明白,每一次,在完成任務見到古拉博士時,她的眼中也有著壓抑的恨,沒有瘋狂的報複,她忍耐著,整整忍耐了十年,所以才可以講姐姐救了出來,而眼前這個男人看向她的目光也有著同樣的恨,很壓抑,很隱忍,而一旦爆發時,那將是不可預測的暴戾和冷酷。
“鳳丞相,人本王帶走了,明日朝政之上,本王定當稟明皇上鳳丞相的功勞。”拉著伊夏沫的手,裴傲對著鳳修淡漠的頷首,隨後大步走向了院子外。
擦肩而過,伊夏沫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鳳修,同樣蒼白的臉,那樣帶著溫暖笑容的麵容,可惜他不是姐姐,伊夏沫淡漠著,沒有絲毫的感情變化,一如被圍困的那些殺手,雙眼冰冷而麻木。
“大人?”敬德看著被裴傲帶走的姑娘,視線落在那黑色披風下的赤白雙腳上,冰天雪地裏,裴王爺似乎沒有注意到那小姑娘根本沒有穿鞋,而她自己似乎也沒有察覺到雙腳正踩在冰冷的地麵,一步一步,隨著黑色披風的擺動,那雪白刺目的晃眼。
“都殺了。”製止住敬德要說的話,鳳修淡淡的微笑著,瘦削而蒼白的臉上看不出深意,轉身向著自己的院子走了去,這消息泄露的好快,殺手來的快,裴傲來的同樣快。
“是,大人。”隨著鳳修的話,身後的剛剛還和殺手打成平手錦衣衛瞬間眸光淩厲起來,隨著長劍的揚起,殘餘的殺手慘死在了劍下,鮮血再次染紅了冬日的冷夜。
馬蹄聲輕吹的響起,向著裴王府行了去,狹小的空間裏,伊夏沫清冷的目光帶著戒備看著坐在一旁的男人,看不透的冷峻神色有著迫人的陰冷,而伊夏沫清楚的明白自己是他仇恨的原因。
“伊夏沫!”馬車緩緩的行駛著,突然的,裴傲身影倏地壓了過來,居高臨下的將伊夏沫困在他的手臂和馬車之間,冷峻的臉此刻不再有任何的壓抑,冰冷的仇恨從那雙黑眸裏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