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伯特瘋了一般的朝前跑,但沒走幾步,便感到腳下傳來一陣痛楚,原來是無數刀刃刺進了腳掌之中。
但奇怪的是,雖然有些疼,但卻並不是非常痛,隻是感到木木的,鈍鈍的。
奈伯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朝著身上看了一眼——胸口、腹部、腰間幾乎都插滿了或多或少的菊中之刃,然而隻是略有些麻木的刺痛而已,若不是因為腳下的感覺不對勁,他根本不會發現這件事。
怎麼回事,是這菊花的花粉有麻痹神經的毒素麼?這麼一說,之間好像看到了數多血紅色的菊花,實際上那並非是它們本來的顏色,而是被自己的鮮血染紅的吧?
無盡的恐懼湧上了奈伯特的心頭,他有一種自己正在慢慢被淩遲的感覺。
慌亂之中,他舉起同樣插了數把刀刃的雙臂,用力一拍,想要用衝擊波震飛眼前的菊花叢。
然而下一刻,跟隨菊花一起被炸飛,還有他那插滿刀刃而搖搖欲墜的雙臂,在衝擊波的作用下,終於無法繼續掛在身體上,而是隨著兩股飆出的鮮血,一同飛入了菊花叢中。
“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奈伯特僅存的理智,終於在這眼前這絕望的景象,徹底消散,倒在花叢中,成為了菊花的養料。
“唔……到底發生了什麼……”安娜艱難的爬起身子,剛才樓下傳來一陣巨響,她和源刀狩都沒有幸免的被震倒在地上。
這難道是酒吞搞出來的麼?不,不像是這家夥的戰鬥風格。
不管這麼多了,趁著這個機會,先解決眼前這個麻煩吧!
安娜右手舉起蛇鞭,左手又提起童子切安綱,朝著還沒站穩的源刀狩砍去。
“雕蟲小技。”源刀狩眯起眼睛,忽然整個人的氣場一下子變化了。
“?!”這一刻安娜才知道,直到剛才,對方都還沒有徹底使出全力。
“天然透化·流離之刃!”源刀狩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了空氣中——不,那並非是消失,而是徹底融入了自然之中,融入了明鏡止水的心境之內。
他的氣已經徹底霸占了整個區域,境界在他之下的人,精神和心靈都在無形之中被操縱和遮蔽,根本看不到她的行動。
而當他再次出現在麵前時,就是致命一劍襲來的時候。
如同彗星襲月、遮王流離一般的刀刃,莫名從半空中出現,隨後劃向了安娜的咽喉,動作流暢而自然,沒有一絲多餘的不和諧。
完了。這是安娜現在唯一的想法。
她甚至沒有想過要逃跑,因為整個空間仿佛都化作了源刀狩手中薄綠之刃的試刀場,無論逃到那裏,都是在和一整片天地抗爭。
隻是安娜手上的那八條蛇,卻沒有像主人一般這麼輕易放棄了抵抗,它們畢竟是被特殊培養的式神,沒有任何感情和思想,隻是作為武器和工具而存在,如今自然會為了保護主人而奮起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