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告訴他如果有這種能力的話，完全可以組織同族們，把那些天使趕出去。隨著幾次失敗經驗的積累，總有一次會成功的。
但他似乎沒有這種打算，他隻是每次都來找我，然後在一天結束後自殺，重複著這樣一個過程。已經有幾十次了。
這不是我認識的他。
亞巴頓忽然從回想中驚醒過來，他有些驚訝，自己怎麼會突然回想起這過去的事情。
是因為重新見到明薇，而對方又陷入了未知困境的關係麼？
自己想重新熟悉她，很想再將過往的遺憾填補起來：
記得那一天她很意外地重新同意了我的邀請，那天她在斷崖上問我想不想組織人反抗天界，我說不想，我覺得現在的狀態其實挺好的。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她感歎。
沒想到你現在居然這麼沒有誌氣和報複，你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我突然就發火了，“我嚐試了很多很多次了，但是每次都失敗了，有的離成功很近有的離成功很遠，最近的那一次，你知道發生了什麼麼，你被他們抓去當作人質！他們趁我猶豫的時候給了我一支暗箭，那次他們當著沒有反抗能力的我給了捅了你好幾刀，我看不下去了，一頭撞在了旁邊的牆上自殺了……我不會成功的，即使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我也會因為不忍心你痛苦而失敗的……”前麵幾句幾乎是吼著說出來的，越到後麵越說不下去了，一半是因為難受到哽咽，一半是因為我覺得我這麼說她也聽不明白。
“我都知道的，因為你每次死掉回溯之後我也會回溯，我和你一樣保有那些事的記憶。”
我有些驚訝，我原本以為回溯的隻有一個人。
我每次都把她當成一個全新的她，我以為她沒經曆過這麼多，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她和我同樣經曆了一次次輪回，原來真實的她我是如此陌生。
重新去嚐試幾次吧，她說。
我也有一段時間覺得這樣每天過這樣一個愜意的下午是件幸福的事，但是每天輪回一次的事不可能永遠重複下去的，把天界的趕出去才是長久之計。
我會配合你的，她最後補充到，“起碼不會拖累你的。”她笑了，我不知道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笑是輪回前的她還是輪回後的她，但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下一次輪回我不再是從零開始了，我 起碼還有她。
我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回憶片段到這裏戛然而止，亞巴頓歎了一口氣，坐直了身子。
無數遍的輪回之後，都沒有找到真正的答案，而天界和原始眾神的關係，卻變得越來越差，甚至到了完全無法互相容忍的緣故。
作為原始眾神派來天界，充當傀儡和俘虜的她，被天使們抓捕起來，處死後將靈魂投入了人間。
而亞巴頓自己，則趁著天界防線薄弱的時候，強行殺出一條血路，衝了出去，下界尋找那個人的靈魂。
在那之後，亞巴頓帶著恨意和憤怒，與其他的原始神明一樣，慢慢成為了天使們的對立麵，也就是所謂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