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的是。”烏雅圖點頭表示同意，“許多人在我製造的主觀錯覺中，很快就昏厥了過去，就算用手段把他們叫醒，他們的感知能力也會遲鈍很多。”
“是，所以隻能從精神和心靈上打垮與摧毀他們。”查爾斯笑著說道，“例如，先給他們一點甜頭，讓他們看到舒適生活的希望，隨後再將這一點希望當作誘餌放在你的手中，重新將痛苦的感受歸還……”
這一刻，烏雅圖忽然產生了一種錯覺，站在自己麵前的人如此陌生，雖然頂著一張查爾斯的臉，可是看上去卻像是——像是一條吐著蛇信的毒蛇。
他的口中說著誘惑的、邪惡的話語，正如同那勸解亞當和夏娃偷吃禁果的魔蛇薩麥爾一樣，為自己打開了一條通往非人道路的大門。
“這樣的話，或許他們為了追求那一點點微不可見，但又好像存在的希望，會妥協到最底限，甚至，以你的能力來說，可以讓他們突破理智的限製，拋棄自己的所有，去追求那一瞬間的美好。”
查爾斯的瞳孔，在這一刻，也變得如同蛇眼一樣尖銳而明亮。
“我知道了……我會試試看的。”烏雅圖轉身離去，心中忽然泛起了一陣奇異的感覺。
這樣做的話，被突破底限的並不隻是那些培養槽中的俘虜，就連自己也會一並失去為人的底線吧。
但是，這樣似乎也不是壞事？
沒有人規定自己究竟該有怎樣的底限，烏雅圖也沒有作為一個人類的自覺，她想要尋找的，隻是一個證明自己存活於世的方法而已。
單純的折磨這些克隆人，並沒有讓她感受到活著的實感，那麼若是用查爾斯說的這種辦法，是不是就可以……
這一次，烏雅圖才開始真正的，徹頭徹尾的佩服查爾斯的先見之明。
在遵循了他所說的方法，給那些人創造了一點虛幻的甜頭又奪走之後，再許諾他們，隻要說出一些內容，就給他們繼續看一眼這微弱的希望之光。
許多人果然都開始鬆動，甚至有些繳械投降，隻為了能在希望中死去。
隨著烏雅圖的技術越來越嫻熟，想出的方法也越來越多，她從那些人那裏榨取的情報，也跟著一起水漲船高。
與此同時，她的內心，忽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原來這就是生存的真諦麼？
希望與絕望的輪回和循環，一丁點幸福的假象和真實的痛苦的背景相互輪轉，這或許就是活著的實在感吧？
她逐漸將這種行為當成了一種樂趣、習慣，融入到了日常生活的每個角落。
雖然早就已經為查爾斯榨取到了所有情報，自己也找到了想要的東西，但烏雅圖並沒有離開雅格的巨足，反而成為了查爾斯的得力助手。
即便查爾斯不說，烏雅圖也會主動去做這樣的事情，因為在這個過程中，她真的可以確切的感受到，查爾斯曾經許諾自己的，那種活著的實在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