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之後大家都有意識的收斂了一些音量和爭論，隻是一個個安靜的來到埋案疾筆的安娜身旁，慢條斯理的和她攀談討論，提出自己的想法，這讓安娜一下子就適應了很多。
因為眾人都覺得，應該是凡德爾賽察覺到了這種情況，才故意發言為安娜解圍。
安娜漸漸放下了局促和不安，開始慢慢融入了團體之中，看得出來她似乎已經完全消除了戒備和慌亂。
“姐姐，還有一件事我不太懂。”坐在幻境之外，現實之中的慕雲忽然開口問道，“凡德爾賽從之前調試聲音開始，就變得跟原來的樣子大相徑庭，是因為你壓製了他精神的關係麼？”
“沒錯，雖然我無法完全抹除他的精神存在，但是為了讓他對夏禹的影響降到最小，所以我隻能給他安排這樣一個身份了——人工智能，在人們的眼中大概就是沒有生命和意誌，純粹的電子程序吧？這是一個先決條件，讓夏禹先入為主的不把對方當成有智慧的個體。”
慕雨解釋道：“這樣一來，凡德爾賽所說的一切，對他來說都不過是一個電子程序的囈語而已，難以動搖到他的判斷——隻是，一開始我給與他的自由還太多了。”
“你是指，之前凡德爾賽雖然大部分記憶被你壓製了，但性格上還是保持沒變麼？”慕雲問道。
“對，作為一個人工智能的ai來說，他的性格實在是太鮮明和豐富了，正常的絕不該有這樣的性格。”慕雨說道，“這樣放任下去的話，暫且不說隻要我稍微鬆懈一些，他就有可能從幻境的縫隙之中取回過去的記憶，就算仍舊保持著現在的狀態，也會讓夏禹感到手中的程序過於真實，而開始產生自我懷疑。”
“我懂了，難怪又是給他變化聲音，又是為他設計外形，實際上也是想要加深夏禹心中，這是一個電子虛擬程序而非實際存在的印象吧？”慕雲說道，“尤其是在凡德爾賽的聲音和外形都改變以後，夏禹也就不容易想起他原先的樣子了，對你來說會更方便。”
“是的。”慕雨點了點頭，隨後咬了咬牙道，“可是，為什麼偏偏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叫桑德楓的男人，居然跟凡德爾賽原本的聲音幾乎一模一樣，雖說聲線和起伏有所不同，但是音色卻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這不是弄巧成拙了麼，現在的凡德爾賽，反而比之前的還要更像真實的聲音麼？”慕雲問道。
“嗯，所以隻能從改變外形入手了，本來每多操縱一個人物，我作為施術者的負擔也會增加，但是現在必須要有一個能夠為其添加更多擾亂信息的角色了，畢竟人對事物的第一印象，是通過視覺來呈現和判斷的，所以若是可以直接改變凡德爾賽外貌的話，想來也能對蒙蔽夏禹產生一定的作用。”慕雨恨恨的說道：
“本來不需要搞得這麼麻煩，現在也不得不多花點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