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短暫地頓了下，又想起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說道：“不過，如果這裏真的是夢境之中的話……根據我們的精神狀態，或許還殘留著別的東西也說不定。”
未名者說道：“也對……”隨後抬起目光，瞥了眼對方的側臉，問道，“你之前也會夢到過去的事情嗎？”
凡德爾賽一怔，隨後別過臉去，說道：“……不，沒有，今天是特殊的，至於原因麼，要問你自己。”
未名者顯然還是沒有任何頭緒，有些失望的說道：“沒有過嗎……那看來沒法依據這個，判斷這場夢境裏到底會出現什麼了。”
凡德爾賽的語氣有些嫌棄和不滿，像是憋了一點火的說道：“你倒是好像很喜歡探究別人的過去啊——讓你失望了，我可是從未踏足過真實世界的虛擬存在，不過至少我的經曆比起某個從沒離開過實驗室的人還算多彩豐富。”
未名者像是感受到了話語中的譏諷和敵意，急切的否定道：“沒——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的表情有些窘迫，也不知道自己方才為何會讓凡德爾賽產生那樣的情緒。
凡德爾賽哼了一聲，便說道：“等事情解決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再跟你計較吧。”
他停下腳步，指尖亮起一團光芒，說道：“你稍微跟緊點吧，要是待會竄出點什麼光怪陸離的家夥來都不奇怪，但我可沒空在敵人堆裏，同時給你帶路或是找你丟失在了哪裏。”
未名者總覺得自己的視野變得清晰許多，似乎從凡德爾賽口中吐出的情報越多，自己便離真正回想起身份越接近，雖說暫時還沒有什麼決定性的信息從凍結一般的回憶中冒出，但未名者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是凡德爾賽的同類。
兩人走著走著，已經來到了神之遺物研究所配置的競技場入口，這是用來測試新克隆品性能的修羅場。
未名者感慨道：“還真是夠大呢，跟羅馬競技場差不多了吧，這個夢境倒是遼闊得很。”
凡德爾賽笑道，“這地方本來是他打算用來造出大量的克隆品後，進行大規模篩選的，不過得到聖槍朗基努斯之後，那家夥就很快改變了原先的想法……哈哈哈。”
凡德爾賽嘲諷的笑道，“你不覺得也很可笑麼，這些匍匐在地上的人類，卻好像總是希望自己能將原本的神明從寶座之上拉下，讓自己變成高高在上的神，接下來是什麼清洗世界啊，或是開創什麼新的紀元啊——”
他的嗤笑聲越來越明顯，甚至蓋過了話語本身：“明明都是一些渺小到和螞蟻相比沒有多大區別的家夥，卻還是懷揣著可悲的妄想，不斷往更高、更危險的地方攀爬，哪怕知道有許多摔得粉身碎骨的前人先輩，卻絲毫不影響後來者的野心，甚至還隨之一個比一個誇張啊……”
忽然，一個雄厚的聲音傳來，一開口，便是反駁的話語：“嗬——隻有將失敗作為契機和踏板，才是人類進化的動力啊！”